。医生只能确保病人无恙,无法承诺让病人有多漂亮。没什么意见,签字!有意见,速转院。” 他朝麻醉医生递了个眼色,扬长而去。 手术很顺利,那颗星命不错,龙凤胎,老公在产房外面都哭了。他的前两位夫人各给他生了一位千金。这下,他离婚的信念更坚决了。 成功洗漱整理完毕,一看时间,快四点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想罢工的胃又开始提起了意见,他像个初期孕妇,在洗手间干呕了好一会,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他很想吃点清淡的粥,温温的,抚慰下空荡荡的胃袋。这个时点,医院餐厅还没开门。外面的餐厅恰逢什么文明城市检查,关了一大批。站在走廊上放眼看去,没几盏灯火有家的感觉。 下楼,不甘心地转了一圈,急诊室那边也没吃的。护士、医生抓紧时间,依着靠着补会眠。路过中药房,他朝里看了看,想着等天亮,找人调点生肌活血的药给那只猪,一个女人,明明长得又不丑,却不会好好爱护,真令人着急。 “医生?”灰暗的过道里跑进一个人影,潮湿湿的手拽着成功白大褂的衣角。 成功腾地拽回衣角,“向前十米再左转,是急诊室。” 那只手顽强地又伸了过来,伴以轻轻的颤栗,“你是大医生!” 好新颖的说法,医生还分大和小?成功这才分神看了那人一眼。这一看,成功立刻加快脚步。 “医生,医生!”那人如影随形。“我的病很重,小医生看不了。你得救救我!” “我已经下班了。”成功头都不回。 这回,被拽住的是手臂,用了全身的力气,逼得成功不得不回过头。“你到底想怎样?”成功厌烦地加重了语气。 那人并不看成功,嘴唇哆嗦着,“医生你应该知道,医患关系过于僵化,谁都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 呃,这还威胁上了。 “你不能见死不救。”勇气像阵风飘远,音量低了,力气弱了,双腿一软,蹲下来呜呜咽咽。 成功无力地闭了闭眼。也许这也是一种缘份,飞机误点碰上这尊神,难得上趟夜班,也碰上。“说吧,单惟一,你得的是啥病?” 单惟一觉得自己得了癌症,胃癌! 恶心、呕吐、腹胀、食欲不振,上腹隐隐的疼痛。起初不在意,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最近发作得密了起来,今晚实在撑不过去。她上网查了下,发觉自己的症状与胃癌非常吻合,整个人都傻了。“网上说,长期心理状态不佳,压抑、孤单、思念、人际关系紧张、生闷气等,都能加剧胃癌的危险性。我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的。” 成功揉着额头,耐着性子听完。他的胃又是一阵痉挛,猛咽了两口口水,脚尖抖了抖, “嗯,听着是有几份道理。那么,网上没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医治?” “有,手术治疗、化学治疗、放射治疗、中医治疗、综合治疗!”单惟一一五一十地背诵。 “你选哪一种?”成功慢悠悠地站起身。 单惟一瞪大两眼,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事不应该医生拿主张么?“我听医生的!” “谁让你来找我的?”成功上前一步,凑近单惟一的脸。她大概也是加了一夜的班,眼底下方黑黑的,一脸蜡黄。身上穿着检修工的蓝制服,左侧心口向上印着四个字:四季空调。他翻出模糊的记忆,上次她似乎是说她在办公室做小妹的,又跳槽了? 单惟一怯怯地往后缩,“急诊室护士说医生刚出门,让我自己去喊,我追过去,看到一个白影” 成功打了个响指,明白了。她并不知道他是谁,当然,她更不会记得她曾泼了他一身的雪碧。 “医生,我很严重么?”单惟一紧张起来,“要不要通知我家人?” “你住在哪?”成功脱下白大褂,从抽屉里拿出手包。 “走十分钟就到了。就是因为近,我才来这看病。其实这儿收费挺贵的。” 成功把工作了一夜的空调关掉,打开窗户。东方微微发白,晨风穿过树梢吹进室内,淡淡的清凉。楼下法国梧桐树枝叶繁茂,叶片毛茸茸的,好像压着一层薄薄的雾霭,叶子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辨。 如此晴好的清晨,如此清洁的空气,他应该已经回到家,洗好吃好,躺在床上补眠。可是这个单惟一却把一切都扰乱了。有一股细细的恼火,顺着脊梁,慢慢地爬上他的脑门。 “医生,你为什么不说话?”这样的寂静,给单惟一不安的心又添了一层恐慌。 成功左手拿起一支圆珠笔,他转过身,看着单惟一。“你和谁一起住?” “我哥不让我和人合租,我就一个人。” 成功不动声色,“哦,这样啊!我听了你的叙述,觉得我们可以给你换一种治疗方式,不需要住院,也不需要花很多钱,但需要你好好地配合。” 单惟一就差弯腰作揖了,“好,好,只要能治我的病,怎样我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