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诸航,”他叫过她,她回过头来,“如果晚上有什么委屈或者别的,回家后双倍还给我。”虽然欧灿也会过去,但他清楚妈妈不是一个好的陪护者。 诸航纳闷:“我们家出礼金了么?” “出了。”这孩子不明白那种场合,是一个个的圈子,界限非常明显。 “出了礼金,那就不是白吃白喝,不怕的。”诸航满不在乎的笑,又忙着和小帆帆玩去。 他摸摸鼻子,失笑出声。也许是他多虑,在诸航的目光中,她看到的世界和他所看到的,是不同的。 卓绍华有点误会欧灿了。对于诸航参加婚礼这事,欧灿挺上心。下午就带了个化妆师过来了,指导诸航化妆、打扮。 她是卓夫人,诸航是小卓夫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卓”字,心里再不满,出了门,就是一张脸。 她要诸航先去泡个澡,她带了玫瑰精油过来,滴在浴缸里。她不赞成女人用香水,那种香太刻意,而且有些人对香水敏感,呛得别人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自己也难堪。精油融进水里,渗透进肌肤,散发出来的就是天然的体香。 她掐着钟表看时间,诸航想敷衍都不行,直到诸航泡得真像只皱皮猪,才让她出来。诸航还洗了两次头,修了指甲和眉毛。 诸航的裙子和皮鞋,欧灿勉强接受。化妆前,欧灿让诸航稍微吃点东西,她说晚上是西式酒会,但绝不可以随便不顾形象地吃,一切只能点到为止。现在垫下肚,免得到时太饿会失态。 诸航心里嘀咕,这礼金出得真冤,连饭都不让人吃饱。她看着欧灿,怎么看都像《乱世佳人》里赫思佳家中那个胖得像只圆桶的黑人女佣。赫思佳去参加宴会,女佣就是瞪着眼睛在一边这样吆喝的。 帆帆对欧灿意见也很大。他想找妈妈玩,欧灿直着嗓子让唐嫂把他抱走,不要他打扰妈妈。 诸航在餐厅垫肚子时,帆帆才见着妈妈,他很认真地告诉妈妈:他不喜欢奶奶,很不喜欢。 诸航想附和,但想想这不厚道。她告诉帆帆,别人在做事时,其他人是要尊重。帆帆不明白,小脸板着,饭都没吃。欧灿和诸航出门时,他伏在唐嫂的肩头上,假装看着屋檐上的一片瓦,没挥小手。 “帆帆真的要好好教育,一点礼貌都没有。”欧灿站在荷花缸边,她今天穿了件浅紫的礼服裙,比平时的正装轻松许多,但神情还是端得高高的。 “不会,我们教育很成功。”这点,诸航非常自恋。 “是么?”欧灿缓缓地侧目过来,“如果妈妈想成为孩子人生的启蒙老师,我认为她至少行为端庄、道德高尚。” 诸航笑了。 “我说错了?” “特蕾纱修女和圣女贞德,全世界公认她们行为端庄、道德高尚,可惜她们不生孩子。” 欧灿脸立刻就青了,嘴唇抿得很紧。 诸航没心没肺地看着她。 于是去酒店的一路,欧灿一直正襟端坐,正眼都不看诸航。诸航悠哉地看着街景,行人在路上流汗奔波,她在舒适的车中吹冷气,她非常感恩。 司机下来开门前,她朝诸航投来凛冽的一瞥,“记得我叮嘱你的么?” “要不你再重复一遍?”欧灿紧张的样子,让诸航想笑,她忍不住逗她道。 欧灿心口泛上一股腥甜,她闭上眼,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 “夫人,李大使在门口呢!”司机提醒道。 欧灿慢慢睁开眼,从包里掏出化妆镜,检查了下仪容,这才高贵优雅地下车。诸航从另一侧下来,她好奇欧灿晚上上床时,在大首长面前,是不是也表现得这么完美无瑕?时时戴着个高帽子,不累么? “你还站在那干吗?”欧灿见诸航没动弹,压低音量催促。 善良的诸航不想再刺激欧灿的神经,她好心地说:“我们分开行动,假装不是一块来的。” 欧灿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她更想假装不认识这个眉眼飞舞的女子,可以吗? 诸航识相地走过来,鞋跟的高度正好,她走得挺自如。李大使与夫人正与宾客寒暄,抬眼看见了欧灿,忙迎过来。 李大使说道:“卓夫人,今天天气热,让您受累了,路上没堵车吧!” 欧灿淡笑,“挺好的。”她朝在花门下站着的新郎新娘看了看,礼节性地夸道,“新娘真漂亮!” 李夫人谦虚道:“再漂亮,也比不上佳汐呀!我记得绍华的婚礼,当沐教授挽着佳汐出来,我们都惊呆了,真的是个天仙般的人儿,和绍华如一对璧人。” “咳,咳!”欧灿捂着嘴巴清咳。 “卓夫人不舒服?” 欧灿飞快地看了下诸航,诸航微笑地站着,不言不语,像个懂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