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官司吗?” 佳汐面如土灰,安慰孕母,“行,我给你钱,你别乱动,当心动了胎气。” “不行,你这样会助长她的气焰。”诸航提醒佳汐。 佳汐叹息,“只要宝宝好,一切都值得。” 三月,风和日丽,燕子归行,北京街头一切都染上了春意。诸航在联系公司实习,准备毕业论文,打听雅思考试的事。 突然接到佳汐的电话,说孕母不见了。 诸航跑去单身公寓,属于孕母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尽,储物柜里有两个电影里给演员当孕妇道具用的海绵肚子。 两人慌忙给李总打电话,手机已停机。打车过去,那儿现在是家文化公司,刚开张两月。 ******** “于是,你就舍身取义了?你这只蠢猪!”成功吼声如雷。 “你个冷血的衣冠禽兽,关你什么事。我和你讲,这事要是你敢泄露半点,我灭你满门。”诸航音量同样不低。 幸好阵地已经从落日挪到了车内。汽车的密封性能很好,天寒地冻的,时间又这么晚,没人围观。 这个故事有点长,足足讲了三个多小时。 “你有本事把全世界灭了。”成功真的要抓狂,他听过的代孕传闻不少,包括美国有位妈妈替女儿代孕,但哪一件都不及这件匪夷所思,而且这人还一脸的高风亮节,“你才二十岁,知道吗,女孩子最宝贵的身子是要留给深爱她的人的。” 细长的眼眸蕴满了痛心和婉惜。 “哈,这话从成流氓嘴里说出来,真让我意外。你要真这么想,就不会时不时做罪魁祸首了。” 成功气急败坏地直喘,“猪,你和她们一样,是随便的人吗?” “成流氓,我真不知你吼什么东东,我做错了什么呢?我没有乱和别人上床,也没有用钱出卖自己。朋友有难,我帮一把而已。你就没有一点人情味吗?如你的朋友需要输血,你恰好是合适的血型,你会视而不见?” “这两件事能相提并论吗?” “我认为可以。” 成功心堵得窒息,他闭上眼,拳紧握着,抑制自己要掐死猪的冲动。 “猪,既然只是帮一下忙,为什么要和绍华结婚?”成功睁开眼,阴冷地瞪着她。 “哦,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诸航毫不示弱地迎视着他。 “说!” “马上要结束的故事有什么好讲的。”诸航看了下手机,十一点多了,还有几十分钟,就是新的一年,她可不想把烦躁的心情带过去。 “什么意思?” “和你没有关系。” 四目相瞪,谁也不肯让步。 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僵硬,是卓绍华的。 成功铁青着脸说了个地址,然后双臂交插,紧抿着唇,不肯说话。 诸航无聊地玩着自己的十指。 代孕的念头冒出来时,没有经过痛苦地纠结,也没有苦思冥想。 四十五万,对于一个二十岁在凤凰山城长大的女生来讲,是个巨大的数字。 小的时候,她是家中小掌柜。店中一年能赚个几千,爸妈就会笑不拢嘴。 四十五万是四百五十个千。 诸盈在银行上班,每月的底薪是四千元,然后做得多拿得多。她听姐姐和姐夫聊过家里的开支,如果没有突发事件,一个月顺顺利利下来,两人能省个一两千就非常好了。 人生很危险的,时不时就跑出个意外。一年能省下多少呢? 不赤字就好了。 沐佳汐四十五万怎么来的,她没有问过。如果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用沐佳汐的话讲,天价都值得。 可惜孩子没了,钱也没了。 双重打击,沐佳汐倒下了。本来就是个柔弱的人,如霜打的玫瑰,枝叶蒌曲,花瓣凋零。一个感冒,就病了半个月。睡在病床上的她,雪白的小脸埋在雪白的枕头上,见者无不动容。 她坐在病床边,无言地自责。 如果当初不是她找到这个网站,如果她签合同时能谨慎一点,如果她提醒佳汐一同陪孕母去体检,这些都可以避免的。 佳汐被喜悦冲晕了头,她应该保持清醒。 佳汐挤出笑容与她说话,说没关系,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咱们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她在洗手间,听见佳汐在外面给朋友打电话,问能不能借点钱。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不驯服地一根根竖起,唇角紧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