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她才觉醒,有些人是不必等的。 二十三年,以为痊愈的疤痕,蓦地揭开,伤口依然血淋淋的。 痛,灭顶般的痛,痛得手脚都已麻木。 落雪的路面走起来有点打滑,她滑倒了两次,好不容易爬起来。滑倒的时候弄湿了头发,发梢竟然结了冰,结了冰的还有从眼角流个不停的泪水,她冷得直打哆嗦。 不远处,也有个人滑倒,连同他手中的车。他爬起来的姿势像只笨拙的熊。 她定定地看着,加快步伐,帮着他一同扶起车。 “谢谢!啊,盈盈,你干吗没坐车?”骆佳良不顾双膝疼痛,着急地大叫。 “我下错站了。车坏了?”她掸去坐垫上的雪渍。 “车胎爆了。” “那找个地方寄存下好了,干吗推回家?” “我不放心,推车正好不冷。”骆佳良嘿嘿地笑着。 她推着后座。爆胎的摩托车如同失去四肢的大象,似有千斤重。 “不用,你先回去,我慢慢推。” “两个人推省力点,我也暖和暖和。” 骆佳良幸福地咧开了嘴,“还是老婆体贴。” 诸盈无声地叹息。 到家时,梓然已睡下了,诸航在电脑前和宁檬聊天。听到开门声,欢喜地跑出来。一见两人满身是泥的样,忙把两人推去浴室洗洗,快手快脚地端上温在保温瓶里的粥。 那粥熬得并不稠,甚至米和水分得很清。诸航抓抓头,“我和梓然研究了好一会,还上网查了资料,什么米几克,水几克的,家里没有天平,我就约莫弄了下,结果就成了这样。” “挺好的,我正好渴,现在喝这个最舒服了。”骆佳良鼓励道。 诸盈默默咽着暖暖的米汤,米还没熬烂,她咀嚼了好一会,才咽下。抬头看着诸航白里透红的粉颊、灵慧的双瞳,心中一时千回百转。 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她哪怕豁出所有,也要替航航留驻。 “航航,你上次说起想去同学合住。那个同学叫什么?”诸盈问道。 诸航一愣,眨眨眼,“就是小艾呀!” “她那里方便两个人住吗?” “方便的。” “那你搬过去!” 诸航傻眼了。小艾有男友哎,她原先是想租房的。这几天在姐姐家住得舒适,这念头给打消了。 骆佳良急了,“航航在这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干吗要搬?” “搬过去能专注看书,在这总和梓然打闹,会影响航航的。和我们离得不远,想去看也方便。” 诸盈的话在这家掷地有声,无人可反驳。 诸航耷拉着头,慌忙冲到电脑前,点开宁檬的q,“美女,想要人同居么?” “如果是杰伦兄或者周师兄,我会考虑!”宁檬流着口水。 “切。告诉你,你不从也得从。” “凭啥我娇滴滴的大美女要屈身一只猪?” “你个酸溜溜的果子有人要就偷笑吧!” “咦,你要来强的?” “完全正确,小妞,等着吧!” 周五,宁檬开车来接诸航。 果绿色的小qq,里面挂满了布偶,看着有点幼稚,也算挤身有车一族,这女纸混得不错。 诸盈特地请假回来与宁檬打声招呼。她去过诸航的宿舍,认识其余的二宝。宁檬如今又是一身职业正装,很精干俐落的样子,比小艾成熟,她放下心来。叮嘱诸航房租要分摊一半,不可以揩人家的油。 宁檬笑得高深莫测,“大姐,放心吧,她想揩也揩不了。”啪地一爪子直奔诸航袭来,“上车!” 诸盈抿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原先平静的家如今有点波涛起伏,她不想航航受到波及。希望航航能静下心来好好温书,过了年把试考了,然后出国。那时,就是惊滔骇浪,她也无惧。 租处在十楼,公寓半新,电梯里挺整洁,诸航已有了几份喜欢。 宁檬开了门,从左侧房间里探出个头,一双冷漠的眸子牢牢地攥住诸航,“就是她?”这句话是问宁檬的。 宁檬让过身子,把诸航推到前面,“满意吧!” “我无所谓,但我有两个要求,一,我喜欢安静,绝对的安静;二,不要带男人回来。”说完,冷漠的眸子缩了回去,门关上,轻轻地,不是用力地摔。 “变态!”宁檬对着房门吐了下舌,回头看着诸航唇语。 诸航对北京的租房的市场还是有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