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样不止是有意外,还会有惊喜。 欧灿愣住,讶异她的轻快,或者讲像是无限期待。而对于刚才电话里的谎言,她却避而不谈,仿佛没必要回答。 “妈妈,你来了!”走进房间的卓绍华脚步有点匆匆。 “喔,我来找你有点事。”欧灿转过身,“我去婴儿室看过孩子了。绍华,以前你曾经讲过你身体--” “既然是病,总有办法治,只是需要时间。”他用眼神堵住她欲出口的话。 “你确定孩子是----”在父母面前,绍华向来有分寸。自从突然冒出这女子出来,绍华变了。从前,在她讲话时,他从不会无礼地打断她。 “他的长相随我。” 欧灿无语以对。 诸航叹息,不敢苟同。 “你爸爸在气头上,一时半会不会消气。今天沈秘书打电话给你爸,让你做好思想准备,纪检组要找你谈个话,会有个处分。唉,我不知还能和你说什么。”欧灿仍然无法消化这件事,想想都觉得这是梦,不会是真的。 “诸航还没能进食,需要休息,我送你下楼。” 卓绍华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似乎聊的是件和已无关的事。 “绍华,你可曾后悔过?”欧灿激动地问。 “从不曾。” 欧灿苦笑,“不要送,我自己会走。” 阳光爬上了窗台,歪歪扭扭穿过树梢,伴着晨风射进室内,楼下的草坪刚修剪过,空气里飘荡着青草的气息。 走廊上杂乱的脚步声多了起来,每天例行的查房时间到了。 诸航属于成功的病人,查房医生经过门前却没有进来,流氓医生会单独折腾她。 睡过一觉,疼痛感消除了许多,随之漫上来的是饥饿感。隔着被子,她都能听见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我一会去单位有点事,等成功为你检查过后,先喝点粥!”卓绍华又回来了。 好窘,他也听见那饿鸣! “好,你--多保重。”他的单位不是那普通的机关,那所谓的处分也不知是什么样。她如此寄语,有点像送君去前线作战,你可千万要平安回来哦! 他笑了,那笑意如流星划过夜空般,让人来不及捕捉。 “其实你可以实话实说的。”她替他打抱不平,“我挺你,绝不背叛。” “我没事,委屈你了。”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相信她不是信口开河。 暑热渐消的秋日黄昏,他陪她散步。她住的四合院挨着城郊,走几步路能看到一畦畦的菜地。在路口的小超市,她停下,说要买点牛奶。 进门时,两人与一对中年男女擦肩而过。 “绍华?”女子扭过头,目光与他相遇。 他僵住,心里知道,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她是谁?”女子发现了怀孕的诸航。 他沉吟,想着该如何解释这件事的。 诸航下巴一抬,抢着回答:“我---是他表妹。” 他黯然。 一直微笑打量着她的中年男子乐了,“我怎么不知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她纳闷地看向他。 “千万不要讲是远房的,卓家有几个亲戚我比你清楚。”中年女子接过话。 他的爷爷是孤儿,后来参加红军,建功立业,成为开国元勋。膝下一子一女。这女子就是他的小姑卓阳,中年男子是她的老公晏南飞。 诸航听完他的介绍,肠子都会悔青了,祸从口出呀! 她原意是想维护他的形像,却弄巧成拙。 他很吃惊,真的,二十三岁的小姑娘,算精确点,是二十一周岁多几个月,却尽力张开那双纤细的手臂,想为他挡风挡雨。 “呵,还好还好,蓬毕生辉呢!”从阶级层面上来看,她绝对是高攀他的。 “那就好,下午见!” “如果有什么责任,你往我身上推,没事的,我无党无派,无组织无纪律。”就差讲天不怕地不怕了。 她笑着叮嘱。 他摆摆手,走了。 经历的意外多了,却哪一年也没今年多。 上班时间已过,大门口非常安静。车滑过岗亭,士兵抬手敬礼,他缓缓闭了闭眼。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