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子。 “绍华,这不像你做的事。佳汐走了还没有三个月,她却怀孕八个多月,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挡在两人男人中间的高雅妇人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从小到大,一直都让爸妈省心。我和你爸爸都说这军中小辈们多少都是靠上一辈蔽荫纳凉,独有你是自己努力,成为军中最年轻的少将。佳汐过世,我们都体贴你心中不好受,可是你绝不会做出荒唐的事。这---” 妇人眼中含泪朝门边的沙发瞥了一眼。 诸航摸着肚子,回过去一记抱歉的微笑。到底是知书达礼人家,并没有把情绪迁怒于她,只是视她如空气般。 他叫卓绍华,佳汐是他结婚四年的妻子。三个月前,一场小感冒就夺去了她的生命。医生讲是心肌埂塞。 生命如娇弱的花朵,不堪风雨。她同情地叹息。 “我们该怎样向佳汐爸妈交待?若不是有医生证明,人家会怀疑佳汐是你谋害的。” “欧灿!”灰白男人高声厉吼。 她偷偷吐舌,栽脏呀! 妇人忙闭上嘴,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会在外人面前哭出声,虽然她心中已一片汪洋。 令她骄傲的儿子呀,三十三岁,就这么被这个桃色事件给毁了。而这事件,无论用什么方式捂都捂不住。 “对不起,这是事实!”卓绍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第一句是:爸爸、妈妈,我决定今天和诸航去登记,她怀了我的孩子。 这是男人必须扛下的责任,无关爱情。 “你给我滚,我只当没有生过你。”灰白男人背过身,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咆哮。 “卓明,这样子不行的---”欧灿去拽他的胳膊。 “不要再讲了。”灰白头发男人断然摆了摆手。不然能让那个还像个孩子样的女人去堕胎? “爸、妈,对不起!”卓绍华再次道歉,转过身来。 她看到他神情紧绷似化石,眼中一片凄冷。 她起身跟上,出门前礼貌地回头道别:“再见!” 欧灿眼中射出仇视的冷光。 勤务兵开的车,在车上不便多讲什么。但她还是没忍得住,他爸妈那样太让人可怜了,“那个---那个要不结婚再等一等吧?”至少该给他们一个思想准备,现在等于是晴天霹雳,会死人的。还有那个掌印,会害人胡思乱想。 “能等吗?”卓绍华看着她,目光往下挪。 昨天带她去好友成功那里产检。成功是著名的妇科专家,虽然是男性,却照样名庭若市。 诸航不喜欢他。 成功看上去像颓废的艺人,脸色苍白,头发长长的,眼神慵懒迷离,有点梁朝伟演的那流氓医生的感觉。 成功盯着b超足足有五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是个调皮的小子,在里面玩带子玩得欢呢!” “什么意思?”卓绍华问。 她在帘子后面整理衣服,好奇地竖起耳朵。 “脐带绕颈,三道。”成功在脖子这儿比划了下。 “这代表什么?”卓绍华又问。 “代表冷不丁他就要悬梁自尽。”成功毫不吝啬地露出一口白牙,仿佛《暮光》里的吸血鬼。 卓绍华抿紧嘴唇,线条僵硬。 成功耸耸肩,“也别太紧张,准备剖腹产吧。这坏小子一出来,我就踹他一脚,折腾人呢!”有意无意瞄了下诸航。 “好,明天我来办住院手续。” “那就后天手术。”成功斜睨了下诸航,用胳膊碰了下卓绍华,“告诉我,当初是不是她给你下药了?如果是,这仇我一定要报。” “你很无聊。”卓绍华推开他。 所以他们今天向家长备报,然后登记结婚,晚上住院待产。一天建座罗马城! 朱德庸说:爱情是一种梦境,婚姻是一种困境。 她作茧自缚,但愿有一天猪能破茧飞上天。 这么大个肚子,那一巴掌,到底是什么情况?登记人员心中八卦得要死,但还得按捺住,先做正事。 “诸航,你真的愿意嫁给卓绍华吗?” “愿意!”对于军方的要求,老百姓还是乖乖配合比较好。 “卓绍华,你---同意娶诸航吗?” “同意!”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