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穿戴整齐,一手提着弓,由连丰陪着呆在后院,隔着窗子听山柱和高亮同那姓王的将领交涉。 姓王的自己一身麻烦,押送犯人责任重大,容不得出半点纰漏,通常情况下,就算明知道这里有江湖中人,只要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万一遇上个爱管闲事的呢? 此人看上去就挺多事,拉过张板凳坐下来,道:“那我们在此喝口水,歇歇脚总成吧。” 奶奶的。金汤寨众人忍不住暗骂,后悔事先没准备蒙汗药。 高亮把众人喝剩的热水倒了一壶,又拿过几个带豁口的破碗来,问道:“军爷们这是由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姓王的将领拿起碗来看了看,没动那同样破烂的水壶,道:“我们由哪里来,诸位心里会不清楚?请转告贵寨龙大当家一声,明日我们会由霸龙岗经过,王某带的兵不是软柿子,队伍中也没什么油水可捞,还望行个方便。” 原来他将高亮等人当成霸龙岗的暗哨了。 这也难怪,此地离着霸龙岗不过四五十里路,江湖中人地盘意识浓厚,讲究一山不容二虎,姓王的做梦也未想到,这年头,连开黑店都有冒牌货了。 高亮犹豫了一下,讪笑着便想要先答应下来,把人糊弄走了再说。 便在此时,后院矮墙上黑影一晃,有人跳将进来。 连丰当先察觉,摆开架势,把明月挡至身后,沉声喝道:“什么人?” 薄薄的夜雾中,有人应声:“是我。” 声音颇耳熟,明月听出来了,巫晓元! 他这是循着同伴留下的印记赶来会合了。 明月方松了口气,却发现巫晓元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了一人,黑暗中虽看不清楚脸,可那身影却透着几分熟悉。 一时间她只觉心跳如擂鼓,就像被谁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望着对方。 那人低笑了一声,正是许久未见的谢平澜。 这时候连丰几个才反应过来,喜道:“世子?” 后院这么大的动静,屋里的几人焉能听不到,姓王的将领站起身,高亮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推开了通往后院的房门。 屋里那点灯光不过照亮几步远,谢平澜迈步上前,错身之际,悄悄抬手在明月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明月感觉面颊一下子热起来,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来了?” 巫晓元抢着答道:“哈哈,我可是足足奔波了一天一夜,才找到了世子,然后又陪着他赶过来,来回上千里,眼都没合过,这次可真是累死了。” 明月听完了立即抬头去看谢平澜,关切地问:“赶了这么远的路,没事吧?” 谢平澜含笑道:“没事。” 巫晓元:“……” 谢平澜道:“院子里没蚊子么,进屋说话吧。” 明月这半天站在黑乎乎的院子里饱受蚊虫滋扰,叫他一提,倍觉委屈,瘪了瘪嘴,心道屋里未必就好多少。 她这趟开州之行遭的罪抵得上过去十几年,不过能见到谢平澜,也算值了。 谢平澜同那姓王的将领居然认识。 姓王的见是他来了,明显放松下来,打发个亲兵回去,阻止手下带人前来。 不过他说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谢世子,你果然同这些山贼草寇有勾结,怎么,软的在我这里行不通,要来硬的?” 谢平澜在他对面坐下来,语气淡然:“倘若来硬的,能从你王桥卿手中把百多名犯人不伤寒毛地救出去,我不惮一试。” 那王桥卿闻言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