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随口应了一声,足下微顿,突然反应过来白策等在这里的真实原因,还是不放心小侯爷谢平澜吧。 他不去金汤寨,自己信上又没提,父亲无从知晓浦襄这里发生的事,如今再得知谢平澜曾落在自己手上,想要学陈佐芝和孟黑,把人抓在手里为筹码也迟了。 这家伙,对朋友就尽心竭力,命也可以不要,对她却是殚精竭虑的算计,太不像话了。 不过明月却没怎么生气,只是瞪了他一眼,换来白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等把曹氏安顿在她上回住的小楼,明月叫人把白策喊了来,屏退众人,直接道:“前几天离开安兴的时候,顺德侯世子才与我们分道扬镳。经过蔡老医治,他的伤已然大见起色,至少行动无碍了。” 白策深施一礼:“多谢大小姐了。” “那你以后可要一心一意地为我爹谋划,脚踩两只船非君子所为。” “大小姐放心,只要大当家不嫌弃在下才疏学浅,白某一定倾尽全力为他出谋划策,绝无二心,有违此誓,叫白某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明月没料到他立下这么重的誓,怔了一怔,不好再说什么,诚心诚意地道:“如此委屈白师爷了。” 不然的话,人家来日同谢平澜会合,又会是另一番际遇。 白策到没往这方面想,主动道:“上回大小姐叫我写信给关嘉,他回信了。” 嗯?明月一双眼睛立刻充满了关注。 白策真是快好奇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呢,这小姑娘在追查什么? 他可没有忘记,先前便是因为知道了他给关嘉当过师爷,这位大小姐才态度大变,担着风险管了谢世子的闲事。 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她的信任。 白策心里犯嘀咕,道:“我照大小姐说的,问他丁酉年六月可有哪位亲朋好友在武平坝一带活动,他说时间太久,当时又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因而全无印象。” 明月目光一黯,这是极度失望的反应。 白策又道:“他问我打听这个做什么,又说本月下旬他会悄悄来一趟邺州,到时候见面再说。” 明月点了点头,这么说好歹还有一线希望。 “他不是弃官在家了么,来邺州做什么?” 具体的白策也不清楚,只能猜测:“他到没有细说。这月下旬邺州就一件大事吧,陈佐芝下帖,召集众人到大化相聚,请帖自不会有他的,但我估计他来八成也是为了这事。” 明月立时便道:“我爹收了请帖,到时会和陈信芝父子一同去大化,咱们想办法随行。” 白策笑了笑,心道你还真是执着啊。 说完了正事,明月想想路上再有个两三天就到家了,这次出来,好几件事都先斩后奏了,收获一个白策,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消父亲的怒火。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白策看上去年逾不惑,必定已然成家,他跟着自己去金汤寨当军师,说难听点叫落草为寇,家人又如何安置? 白策听她问起坦然道:“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内人便带着孩子回白州老家探亲去了。” 明月算一算,那会儿应当是谢平澜刚到浦襄向他求助,估计着白策担心连累家小,才把老婆孩子都远远打发了。 到是个好男人。 由此她想起谢平澜来。 在江家的时候,他只说送这个离京,送那个离京,却提都没提自己的家眷。 啧,没看出来他这般薄情寡义啊。 想到就问,白策既同谢平澜熟悉,应该知道内情。 “顺德侯世子么?你想到哪去了,他并未成亲啊。”白策乐呵呵道。 明月脱口而出:“可他都二十四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