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飞,可以了。”肖灿星提醒肖若飞。在座各位毕竟都是股东,手中有生杀大权,无论懂不懂营销,懂不懂电影制作,闹太僵对公司未来也不太好。 肖若飞无动于衷,继续冲那些攻击过顾春来的人甩刀,刀刀致命,就算旁边有认真提问,他也没有反应。 这根本不正常,与平时的肖若飞判若两人。再迟钝的人也注意到异样,他身边的人试探般轻声唤他,甚至低声议论,也没得到回音。 不止肖灿星,在座不少人都意识到,肖若飞听力很可能出现问题! 肖灿星意识到事情不妙。她喊了句“散会”,声音不响,却不怒自威,震得在场人鸦雀无声,而后扶着肖若飞,转身离开。 绕了不少弯,二人才回到肖若飞的办公室。 肖灿星在沙发一头铺了两个靠枕,放平肖若飞,然后自己倒杯水,拉了把椅子,坐在对方视线的落点。 “提案,还没报告完。”肖若飞与母亲四目交汇,嗓音暗哑。 “若飞,先休息一会儿。昨天晚上你肯定一直守着春来没睡,对不对?” 肖若飞双臂交叠,盖住脸,冷得浑身发颤,话都说不利索:“闭上眼,我也看到他昏迷的样子。我还做噩梦,梦到手里全是血,春来在旁边,薄得像块布,抱都抱不住。他没生命危险,可还没醒,我怕……” 一双温热的手,盖住他冰冷的指尖。 从小到大,这双手一直引导他成长,抚慰他的伤。而如今他已过而立之年,却仍不时需要这双手拉一下推一把,带他离开困境。 “若飞,刚才小夏来信息,说春来各项数据都在好转。倒是你……是不是最近太累?” 看着对方,肖若飞心生愧疚,感觉继续隐瞒病情也无法解决问题,便全盘托出。 在他面前永远坚强的肖灿星,骤然红了眼眶。 肖灿星一直以来都想做母亲,想要有份牵绊,想知道自己的血脉在时间和世界的碰撞中会诞生怎样的奇迹,可她还没有寻找到完全契合自己的灵魂,不愿匆忙委身于人,也不愿被婚姻束缚,便在二十九岁时只身前往海外,从精 子库中寻得一位身体健壮、聪慧优秀的摄影师,一年后诞下肖若飞。她毕生只希望这位血脉相连的后代能幸福快乐地成长,而对方的优秀早已超乎她的想象。他一直以来无比坚定,知道自己的方向,也知道对着目标坚持不懈,但这一刻,他有想要成就的理想,有爱的人,却置身于迷雾中,迷了路。 “明明春来救了人,他伤得最重,为什么传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诋毁他?因为他没醒?没法回应?还是因为不红?好欺负?我提商业策划,那些人,怎么学不会就事论事?” 肖灿星扒开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认真讲:“若飞,这件事流量太大,难免有不同的声音,相信我们的员工,他们不会让春来蒙受不白之冤,真相会公诸于众。你也不要担心策划,如果股东大会无法通过,我们想别的方法。” 肖若飞坐起身,几近绝望地喊:“春来不是……不是那种人。” “我明白,大家都明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