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自己堂堂大丈夫,天波府杨家的嫡系子孙,如今竟然落得个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的下场,杨志万念俱灰,向着一死了之,也不远在这浑浊的世上活下去了,没了筋骨似的,跌跌撞撞的下得黄泥冈去。 杨志没了魂似的走下了岗子,来到一片树林,寻了半天,这才找到一棵歪脖树,解下腰间的腰带,往树叉上一搭,系了一个死扣,伸出脖子就要自杀。 “呼!”突然间这山间树林之中竟然平白无故的起了一阵大风,这阵风到来得及时,一下子就将杨志给吹醒了,杨志打了个冷颤,清醒了过来,喃喃自语的说道:“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比及今日寻个死处,不如找个安身立命的去处,那朝廷既然容不下洒家,便不是洒家不保他大宋,也不是洒家不孝。” 说完,一把解下树上的腰带,重新的系在腰间,大步流星的出了树林,沿着大路走去。 再说那二十几个人直到二更方才得醒。一个个也是摇摇晃晃的爬将起来,头脑发胀,腰酸背痛,浑身上下绵软无力,口里只叫得连珠箭的苦。 老都管也知道生辰纲丢了,悔恨不已,悔不该当初不听杨志的话,如今丢失了生辰纲,惹下大祸,气急败坏的指着拿着军汉们说道:“你们众人不听杨提辖的好言语,今日送了我也!蔡太师梁中书哪里会绕过我等。” 众人也知道犯下大祸,一个个苦着脸说道:“老爷,今事已做出来了,且通个商量。” 老都管道:“你们有甚见识?有什么办法都说说,合计合计。” 其中的一个机灵的汉子起身说道:“是我们不是了。古人有言‘火烧到身,各自去扫;蜂虿入怀,随即解衣’。若还杨提辖在这里,我们都说不过;如今他自去不得不知去向,我们回去见梁中书相公,何不都推在他身上?只说道:‘他一路上凌辱打骂众人,逼迫我们都动不得。他和强人做一路,把蒙汁药将俺们麻翻了,缚了手脚,将金宝都掳去了。’”老都管道:“这话也说得是。我们等天明先去本处官司首告;太师得知,着落济州追获这伙强人便了。” 老都管和众人一听便是眼前一亮,如今大祸临头,本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如今杨志下落不明,这汉子说的倒是个好主意,众人一拍即合,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众人不敢怠慢,等到缓过来之后,老都管自和一行人连忙来济州府该管官吏首告,济州知府一听直接吓得面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心想自己的顶上乌纱算是没了,自己的官也就做到头了。 生辰纲在自己的辖区内被劫走,虽然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也是自己的罪过,到时候免官是轻的,弄不好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 知府也不敢怠慢,一边给蔡太师写信告知生辰纲被劫的消息,一边发下还不文书,严令下属各县捉拿贼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