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了挥手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退下,自己则跪在了太后的脚踏旁。 太后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红玉抿唇,先是俯身磕了个头,然后才直起身子看着太后:“请太后恕奴婢不敬之罪。” “奴婢想说,太后娘娘您与皇上本是亲生母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您为何非要以威胁皇上的方式呢?” 任何人,被人威胁都会心有不平,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就算皇上是太后的亲儿子,次数多了,也就像现在一样,走到母子两人相见无言的地步。 太后别过脸,不去看红玉的情真意切:“哀家也想好好儿和皇上说,可你看皇上的样子,对王家恨不得眼不见为净,哀家又如何说?” 太后是要面子的人,她想替王家要保障,是因为她心中清楚王家如今的不成器。 她又怎么可能把王家的不堪摊平了去说呢? 红玉知道太后要面子,可皇上也同样要面子。 “太后娘娘,您与皇上本是这世间关系最为亲密之人,您可还记得,自上次皇上从慈宁宫走后,有多久不曾来请过安了?” 话落,太后身子一僵。 她记得,并且记得清楚。可她不能退缩,一步都不能。 不过红玉说的也没错,她与皇上是关系最为亲密之人,皇上不会不答应她的要求的。 太后往床榻里面翻了身子,背对着红玉:“你下去吧,哀家累了。” 红玉嗫嚅了下唇,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出去。 殿外,红玉狠狠闭了闭眼,再这么下去,怕是就无法挽回了。 —————— 雅安宫,用完晚膳后,温宓让人去布置了雅安宫后面的凉亭,和赵景一起去乘凉。 赵景搂着温宓躺在躺椅上,旁边放着两小盆冰,冰块儿上还放了太医院配置的驱蚊虫的香包,纵然是在外面,也不见丝毫蚊虫。 温宓躺在赵景怀中,看着天空中稀稀疏疏的繁星,轻声开口:“皇上还在为大皇子的事情烦心?” 白日听翠微宫传来的消息,说大皇子醒来后看见是刘嫔在照顾他,张口就问贤妃,惹得刘嫔一阵心酸。 月莹把这事儿当成笑话讲给她听,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大皇子被贤妃养了这么久,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必然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要劝夏婕妤认真考虑的原因。 赵景叹了口气:“自从贤妃抚养安儿后,贤妃的尽心尽力朕是看在眼里的。” 大皇子一日好过一日的身子,都让他庆幸自己当初把大皇子交给了贤妃。 温宓睫毛眨了眨:“那皇上的意思,待大皇子痊愈后,依旧由贤妃来抚养大皇子吗?” 闻言,赵景脸上浮现了几分犹豫。 他也有想过,只是在今天下午,他收到了一封沈家的折子。 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起,赵景才恍然注意到,原来在大皇子身后,还站着沈家。 沈家自他是太子时就一直支持着他,并且安分守己,不似徐家一般上蹿下跳。 所以,他也就留着沈家的那一分兵权,就是不想让朝臣说他卸磨杀驴。 只是现在,沈家和皇子牵扯上,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尤其是,温家还是那样的不成器,与焕儿一丝助力也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