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哪个不是看着皇上的心意行事。 莫管皇上心中如何想,只要皇上来了衍庆阁,落在旁人眼中,便是衍庆阁牌匾上被戳上了不可得罪的标签。 刘贵嫔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主仆两人几句话的功夫,赵景便抬脚进了衍庆阁。 冬葵快步从内室出来,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娘娘此时不便面圣。” 赵景淡淡颔首,他本就不是来瞧刘贵嫔的。 听了冬葵的话,只是坐在外间,淡淡吩咐: “将大皇子抱来给朕瞧瞧。” 赵景此行,本就是为了看大皇子。 冬葵脸上浮现一抹欣喜,高兴道: “奴婢这就去把大皇子抱来。” 都说母凭子贵,果真不假。 娘娘在怀孕时不见皇上多来探望,一生下皇子,皇上可不就重视起来了? 她说完转身进了内室,将大皇子抱了出来。 赵景瞧见小小的襁褓,并未伸手去抱,而是伸出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婴儿柔嫩的肌肤。 脸上的青紫痕迹依旧明显,赵景眸色有些暗沉。 他很快收回了手,视线不再看大皇子,沉声吩咐了句: “好好照顾大皇子。” —————— 雅安宫,温宓坐在膳桌前,听着宫人禀报的消息,面色平淡。 她挥手让宫人退下,没有说话。 幼白怕温宓难过,忙笑着夹了一筷子温宓往日爱吃的菜,岔开话题: “娘娘还是先用膳吧。” 温宓扫了眼摆的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几乎一半都是赵景爱吃的,轻笑一声: “这么小心做什么?大皇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幼白瘪唇,话虽如此,可皇上事先答应了娘娘要陪娘娘用膳的。 现在可倒好,人没来便罢了,连让御前的人知会一声也没有。 这消息,还是一直注意着圣驾动静的宫人来禀报的。 温宓面上虽是笑着,可幼白若是仔细看的话,笑意是不达眼底的。 她扶着腰身起身,往寝殿走去。 宫人忙上前扶着,温宓轻柔如水的声音越飘越远: “想必皇上是不会来了,幼白,撤了吧,本宫累了。” 幼白看了眼白玉碟子里一口未动的膳食,眉心皱的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了。 她想了想,还是转身去了小厨房,让柯嬷嬷准备些清粥小菜,以防娘娘突然又饿了。 赵景并未在衍庆阁待多久,出了衍庆阁就直奔雅安宫而来。 可纵然如此,一番耽搁下来,天色也早已经黑透了。 高时看着眼前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手心中溢出的汗几乎都可以洗手了。 他习惯性的弯腰低头,声音小极了: “皇上,可要奴才去叫门?” 这个时候,还远不到宫门下钥的时候,可雅安宫的大门已经紧闭,显然是温妃娘娘在闹脾气了。 他说完这话,就缩在一旁,没再出声,任由赵景一个人站在那儿纠结。 被温宓拒之门外,赵景显然面子上挂不住,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伺候的宫人的面儿。 他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去,嘴里还训斥着高时: “叫什么叫?回去。” 赵景回了乾清宫,脸色阴沉如墨,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关在外头。 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随手拿起一本书烦躁的翻了两页,又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突然冒出三个字: “没规矩。” 高时干笑着不接这话。 觉得温妃娘娘没规矩,您看见宫门关上,怎么扭头就走,而不是进去兴师问罪呢。 不过,高时不吭气儿,不代表赵景愿意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