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我们已经降了三次价格了,如今,八贯钱一架的马车,只要五贯钱就能买到,再降,我们就得亏本了。” 韦宝一脸便秘的表情,站在韦思仁身旁汇报着铺子里近几天的情况。 “降价也卖不出去吗?” 韦思仁这些年都是顺风顺水的过贯了好日子,长安城里,但凡是亮出韦家的牌子,基本上什么事都搞得定。 哪怕是碰到一些勋贵世家,看在自己堂姐在大明宫中的稳固地位,也会适当的退让一下。 哪知道,自己今天要砸在楚王手中。 奔驰马车行背后的金主是谁,以韦家的能量,自然是开业当天就调查清楚了。 “按理说,降价之后是可以卖出去的,刚开始也确实多了一些咨询的人,可是……可是……” 韦宝仿佛想到了什么,脸露狰狞之色。 “可是什么?” “那个奔驰马车行,是铁了心不给我们活路啊。我们降一贯钱,他们就降一贯零一百文钱,我们降两贯钱,他们就降两贯零两百文钱。如今,一架四轮马车,只要六贯又七百文钱就可以买到了。” 韦思仁听了,眉头一皱。 楚王李宽,长安城里没有听说过的估计没有几个。 之前,跟在楚王府后面,韦家也没少挣钱。 单单鲸油蜡烛一项,每年就能给韦家带来上万贯钱的利润。 虽然之前双方在登州府有所交手,可是谁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台面上。 没想到,这一次楚王府居然冲着韦家最核心的产业来了。 “那个奔驰马车行的掌柜的是谁?你有约他出来谈一谈没?” 韦思仁想了想,觉得对方这样针锋相对的做法,似乎跟以前李宽以前的行事手段有点不大一样。 莫非,这是奔驰马车行的掌柜在自作主张? 楚王府的各个作坊掌柜的权利是很大的,这个情况,韦思仁很早就听说了。 “约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理会我。” 韦宝有点委屈的看着韦思仁,希望自家郎君帮自己出口气。 “不理会你?” “是啊,听说奔驰马车行的掌柜,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子。” “这么大一个车行,掌柜的居然是个女子?” 韦思仁一脸无语。 果然是楚王殿下一贯的作风啊。 自家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西市里面珍宝阁的掌柜,也是一个女子吧? 听说还是李宽身边的婢女。 “是的,这还是从一个伙计的嘴里打听到的。不过,我这两天也观察了一番,确实有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频繁的出入奔驰马车行,周边还有护卫专门跟着。”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韦思仁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局面,摆明了对方是不跟自己谈了。 奔驰马车行的掌柜又是个女子,自己还不好直接冲过去跟人理论。 看来,只能是自己去楚王府走一趟了。 …… 八贯、七冠、六贯、五贯…… 二轮马车一天一个价格,眼看着货栈里的几百架马车,短短的几天就凭空少了一千多贯价值,彭志筠的脸都白了。 彭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也没有谁在朝中为官。 不客气的说,能够有如今万贯家财,全部是彭志筠辛辛苦苦挣下的。 可是,一步走错,就没有回头路了。 已经把手中能够拿出来的钱财全部换成了马车的彭志筠,已经连临时拆借的几百贯钱都还不上了。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的很多,雪中送炭的很少。 借钱这事,更是如此。 别看彭志筠的那些狐朋狗友,之前很是豪爽,你几十贯,我百来贯的,借给了彭志筠不少钱。 要的利钱也一点都不高。 可是,如今看到二轮马车的销售情况急转直下,这些昔日的“好友”立马就上门催债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