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一个天真的孩子于葛怀素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对方拿什么筹码来令你相信他能为你解毒?”乔苒顿了顿之后,问葛怀素,而是话题一转,直指他的身后人,“令你坚信不疑?” 对此,葛怀素倒不意外,他耷拉着眼皮,淡淡解释了起来:“我想活,先前甚至想办法求到了原大小姐的身上。” 听他提起原娇娇,乔苒神色一震,而后便听葛怀素平淡无波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人告诉我原大小姐的药也救不了我,我一开始是不信的,可吃了原大小姐的药之后,我的病并没有起色,这才不得不信了他。”葛怀素说道。 “那人知晓我不会信,再次现身时他告诉我原大小姐的药还缺一样药引子,若是没有那个药引子,原大小姐根本做不到生死人肉白骨。” “他能清楚的说出我服下药后的各种反应,又能提前预知原大小姐的药也没有效果,我早已信了大半,再加上我的情况已经迫在眉睫,”葛怀素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待到缓和了些,才接着说道,“这是我唯一活命的机会了,自然要紧紧抓住。” 为了活命,他甘愿成为一枚棋子,原本是怀着一口恶气不甘葛洲郎那个傻好人而对着族人挑拨多年,此时倒是正好可以为他所用。 “这就对了,若是没有旁人帮助于你,单凭你一个黄门侍郎做不到这般几乎天衣无缝的地步。”乔苒点头,说这些话时神色平静。 这可不是光光凭借他想便能做到的,要完成这些需要的是极其厉害的情报网,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便显得太过熟悉了,葛怀素一家从头至尾也只是那人手里的刀,就如之前徐十小姐的案子一样。 乔苒眼底阴霾沉沉。 “乔大人,”正垂着眼睛的葛怀素突然抬起头,向她看来,在看清楚她相貌的一瞬间,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脱口而出,“早听闻乔大人与原家小姐长的十分相似,如今一见,倒是果真如此,传闻半点不夸张。” 乔苒摸了摸自己的脸,淡然道:“我早知此事。” 她和原娇娇的相貌最开始就连红豆都险些弄错过,若非细看,极容易混淆。 “为自己不可说的目的能挑起大楚与匈奴争端的又会是什么好人?”葛怀素轻哂,“我当然也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可我想活,没有办法。” 乔苒看着颓然坐在石床上的葛怀素,迟疑了一刻,忽道:“你说的与你见面的这个人不会也是蒙着面纱不露真容的打扮吧!” “是啊!”葛怀素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宵小鼠辈总是藏头露尾的,他与我是一等人,是以他蒙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乔苒心中冷笑:果真又是这个人!此案与上一案如此相似,同样牵连进了最大的嫌犯真真公主,她可不信这样的巧合。 “乔大人,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坐在石床上的葛怀素却在此时主动开口问起了她,“若是没有的话,我倒是有话想要问乔大人。” 乔苒摇头,作为刀与棋子,葛怀素不会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东西。是以,她道:“案子我已然清楚了,将案子整理之后交由陛下做主是我们甄大人要做的事,与我无关。”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你有什么话想问便问吧!” “好。”葛怀素听她如此说罢,道了声“好”之后便开再次口了:“我还当真有话想问乔大人。” “乔大人,我可否能问一问,在外传的你与原大小姐实则皆是死去的原二爷之女,是不是真的?”葛怀素盯着她,问道,目光里不自主的带了几分审视。 被人如此审视着问话,乔苒没有蹙眉也没有不耐,只是略略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是。” “那原大小姐既能生死人肉白骨,你为什么不能?”葛怀素看着她,眼神中有些许疑惑。 乔苒摇头,道:“我不知。” 原本以为这个回答一出,葛怀素便不会再问,可没想到葛怀素略略一顿之后便再次开口了:“那为什么有一此我问那人可否透露关于药引之事他会说……” 乔苒心头一跳,听葛怀素略带疑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会说药引的事同你有关?” 脑中仿佛有什么轰然炸开一般,乔苒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葛怀素疑惑又喃喃的声音仿佛自极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轻语。 “药引的事当真同乔大人你有关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