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开的将军夫人面前。一旁的侍婢只见前一刻还有些不耐烦的将军夫人顷刻间面色大变,伸手抓住那中年妇人的胳膊,急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她抓着中年妇人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眼里甚至涌出了泪意,此时的她已经全然没有了素日里的端庄,她只是用力抓紧了妇人的手,像天底下每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一般歇斯底里的问着。只一眼,她便认了出来,那是著儿被丢之前手上戴的镯子,那著字还是她一笔一划亲手刻的,这是无论用何等作假方式都做不了假的。” “不少经过的香客都纷纷往这里看来,中年妇人反手抓住了将军夫人的手,她不是丢了孩子的母亲,是以自然能冷静下来。‘夫人冷静’,中年妇人说道,‘这种事总不能在这里说吧!’” “这种事当然不能在这里说,将军夫人回过神来,著儿是她的执念,是以即便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往里跳了。” 女孩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抿唇不语的镇南王妃,她双目望着前方,似是盯着那一双绣了相思子的袜子出神,又似是在发呆。 等了好一会儿也未再听她继续开口,镇南王妃抬头向她看来:“接下来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子歪了歪头,开口一笑,看起来有些可爱,只是一开口却是:“王妃,你猜啊!” 果然不是好相与的,从进门开始直到此时才亮出了牙齿,镇南王妃垂下眼睑,动唇:“我猜不出。” 至于是猜不出接下来的故事情节还是猜不出那本徐十小姐留下的话本子里有多少暗示,她未明说。不过,最令她惊奇的还是徐十小姐,这位死去的徐十小姐到底知道多少,又是从何得知的,这对于她而言,当真是个意外。 “将军夫人将中年妇人带去了马车,中年妇人一扫先前的和气,转而厉声对将军夫人道‘夫人认得就好办了,若是您想知道镯子的主人的下落……我们主子希望夫人能同他们合作。” 镇南王妃摩挲着手里绣着相思子的袜子,开口打断了女孩子的话:“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与焦、原两家有仇,你是想说我同焦、原两家合作是为了找我丢失的孩子?” 女孩子没有说话,只道:“世人不懂阴阳玄术,只觉得玄奇近乎无所不能,此事王妃之前求过阴阳司,但阴阳司恪守大楚律法,无法做到,所以便找上了焦、原两家。” 她不知道所谓的阴阳玄术到底如何玄奇,就算日常同张解接触,可她所遇见的阴阳玄术却并没有传闻的那般神乎其技。 不知,所以不评价此事能不能做到。不过,以焦、原两家先时对她和原娇娇所做来看,这两家为求权势完全可以做到不择手段,能让镇南王妃主动入局定是许诺了一些什么。相思子就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种,所以,她方才出言试探,以镇南王妃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没有猜错。 不过徐十小姐写的那个故事虽非她所杜撰,却也未必是指的镇南王妃,因为徐十小姐写话本子的习惯很喜欢将数人的特点汇聚于一人身上。就譬如这个将军夫人寻子案就有柴俊之死那个案子的影子,里头还有一位将军生前故人好友就很似是白郅均。 只不过,因着这个故事恰巧就与失子有关,她便拿来一用了。 镇南王妃沉默了半晌,忽地一哂:“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我在这里说的再多,这一切不也是陛下希望看到的?” 人难以一言定论,如今这位女帝陛下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确实胆识、见识非比寻常,从她登基之后的所作所为也看得出来算是个明君,可同样的,这个明君也擅长帝王权术,平衡之道用的炉火纯青。 面前这个女孩子很聪明,使得女帝陛下一边重用她一边却又开始施起了她的帝王权术。焦、原两族族中人才凋零不足以对付她,陛下便往焦、原两族之上加码,她的寻子在陛下手中也不过是冷冰冰的筹码。 金銮殿上坐久了的帝王高高在上,不会去怜悯人世疾苦,更不会去理会她的思子之心。 她看的很明白,可那又如何?她是个母亲,她要找回自己的孩子,哪怕不择手段,仅此而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