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被灭口的。 站了片刻之后,甄仕远嘱咐了一声封仵作,令他将验尸结果稍后送过来,而后同何太平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事已至此,只有一个办法了。 这夹杂着冰粒子的雨下到快巳时官员当值的时候已经停了,甄仕远将手里的油伞扔给官差,踩着才湿了个地皮子的地面进了大理寺。 进了大理寺之后,他没有再去寻侍婢来指认那个乞儿,而是径自去寻了绿意。 虽然绿意已经亲口承认是她换的徐十小姐的药,可以说是害死徐十小姐的直接凶手,不管如何她都是难逃一死的重犯。不过考虑到事情特殊,甄仕远并没有将绿意关入大牢,而是依旧是将她安置在屋中,只寻人在外头看着她。 甄仕远进门的时候绿意正在喝粥,见他进来,绿意愣了一愣,放下手里的勺子,起身喊了句“甄大人”。 甄仕远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番绿意此时平静的表情,顿了片刻之后,忽地开口道:“今日三街九巷那里发现死了一个乞儿,这乞儿缺了左眼,三四十岁的模样。” 绿意闻言神情依旧平静的点了点头,而后一脸狐疑的看向甄仕远道:“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甄仕远见她脸上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想了想便道:“有人见过你和紫檀曾经同一个独眼乞儿说话。” 这话说完,绿意便笑了,她点头道:“这等缺了一眼的乞儿任谁看到都不会轻易忘掉,我自然记得这个乞儿,那次是这个乞儿来公主府乞讨,我和紫檀姐姐看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些钱财,与他说了会儿话。得知他是家里遭了事,沦落至此,想到我们自己的遭遇,便也跟着落泪了。” 有句话叫做“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却也没什么问题。甄仕远的目光在绿意的脸上凝了片刻,着重注意了一番绿意脸上的神情,但见她脸上神情没什么波动,便收回了目光,出去了。不过走到门外后,甄仕远还是叮嘱了几声外头守着的官差,而后径自回了自己办公的屋堂。 只是才回到办公的屋堂中刚坐下来,先头嘱咐的官差便过来禀报道:“大人,绿意的碗碟送出来时属下看过了,挺干净的,应当是全吃光了,她胃口还挺不错的。” 胃口挺不错啊!这反应让甄仕远心里更烦躁了,他挥了挥手让官差下去,而后起身在屋堂内来回踱步。 这绿意看起来是当真没有半点胃口不好吃不下的意思。难道是真的对这乞儿的死无动于衷?甄仕远陷入了疑惑,来回踱了数步之后,终是再次喊了一声“把鸽子带进来”,罢了还是找人商量商量吧! …… …… 即便张解养的鸽子不是个偷懒的,可到底因着路途遥远,乔苒等人接到鸽子也是第三日了,看着甄仕远那越发“秀气”的小抄,乔苒仿佛透过小抄看到了甄仕远那张愁眉不展的脸。 没想到一个侍婢竟然引出了这么多的事,眼下害死徐十小姐的直接凶手是找到了,可绿意表示自己是“听命行事”,也就是说下令害人的主谋还是真真公主,因着先前当众放狠话的事情,想来这件事一旦放出风声,长安城里的百姓不用想都知道会是认同的。 眼下的问题是当真如绿意所说她是听命行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徐十小姐的死只是她手中的一把刀,她真正想用这把刀捅死的反而是真真公主。 乔苒看着眼前秀气的小抄陷入了沉默。 屋子的窗开着,千里之外的长安城来了一场春雪,洛阳却是艳阳高照,颇有几分盛春之感了,再过几日便是洛阳白马寺笑面夜佛露面的日子了,洛阳城里也多了不少愁容满面的外乡人,这些人来洛阳不是为了游玩,而是期望得到笑面夜佛的眷顾,一夕之间得偿所愿的。 裴卿卿坐在窗台上踢了踢腿,看着外头院外的官差发呆。 那个叫冯兆喜的洛阳府尹当真是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每日三餐不缺,只当供了个眼不见为净的客人。 府衙里官差不少,尤其是府衙大牢那里,里里外外的挤满了官差,她瞧着官差都快比里头的犯人都多了。 能让冯兆喜出动这么多官差自是因为妙真。 那个姓冯的洛阳府尹好似当真同乔小姐杠上了,一副铁了心要将妙真绳之以法的作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