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常,比起姚晃做了三年的苦力,张明可算是人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同床共枕的枕边人。 如此亲密的关系更是不容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而那个女子也不知为何让他这么快就起了疑。 甄仕远顿了片刻之后,道:“本官想见一见你二位的救命恩人。” 不管救了姚晃的还是救了张明的,他都想看一看。 整件事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违和感,委实叫人不得不重视。 两人当即点头应了下来,倒是那书童见张明应得如此之快,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对这个只是靠着“一张脸”便入赘了家里的姑爷,下人也并不是太看得起,眼下见着姑爷对这位大理寺卿的要求连问他家小姐一句都没有便应了下来,书童更是不满,愈发觉得这个姑爷是个白眼狼。 对书童的甩脸,张明没有回应,只拧了拧眉心。 书童只作未见,便在此时,甄仕远挥了挥手道:“今日便先问到这里,来日待见了你二位那两位救命恩人本官再问,你二人先回去……”说到这里,似乎怕张、姚二人听不懂,甄仕远特地解释了一句,“先回工部和礼部复一下命吧!”现在还早着,不到午时,是来得及走这一趟的。 这话一出,姚晃那里倒是没什么,书童却忍不住道:“大人,我家姑爷今儿还要回去呢!小姐在家里等着……” 甄仕远翻了翻眼皮,对着这个胆子颇“大”的书童似乎不大喜欢,是以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姑爷?可莫要乱说话!” 书童怔了一怔,他对着自家姑爷敢腹诽,发牢骚表示不满,对眼前这位正儿八经的朝廷三品大员大理寺卿却是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乱说话的。 不过虽是不敢乱说,可眼睛长在他身上,翻个白眼表示不满还是会的。 甄仕远当然能看到书童私底下的举动,他倒是不以为意,只道:“且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毕竟这种事见仁见智。”自从女帝登基之后,不满父母指定的婚事,自立女户的比比皆是,“可成亲是为结两姓之好,这应当没什么问题。” 甄仕远说到这里,手一伸,指向那方默然不语的张明,道:“他彼时连个身份户牒都没有,这叫哪门子的两姓之好?” 书童一噎,他只是个略读过几年书的书童,若是寻常讲些朴素的道理或许还能辩上一辩,可这位大理寺卿一开口便是文绉绉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话,说完这些文绉绉的话又开始说户牒,他对大楚律法除却杀人偿命,偷盗会被抓去吃牢饭之外所知甚少,便是一时想辩驳也不知从何说起。 甄仕远没有给书童绞尽脑汁与他争论的机会便再一次开口了:“既然是正经成亲了,他那时叫什么名字,上的什么户牒?”甄仕远说着伸手一指,指向一旁脸上神情复杂的张明,再次问道。 书童一怔,张了张嘴,道:“就是成亲,按个手印的事,我家小姐还是给他取了新名字的。” 甄仕远冷哼了一声:“那上户牒了吗?” 书童看了眼一旁的张明,再次出声声音却低了不少:“我……我等不懂上户牒的事。” “没有户牒是对的,那看来婚书也是不曾去咸阳县衙立过了?”甄仕远再一次开口问道。 书童摇了摇头,看张明不说话,只得道:“我们哪懂得这个,请个媒人摆个席面什么的便好了。” 衙门里倒确实有立婚书这种说法,不过民间百姓也没多少会当真跑到衙门去立婚书,顶多写上两份婚书自己保管便是了。再者说,若夫妇当真争论起来,两人各自执着婚书去衙门,衙门又不是不认,用那么麻烦吗? 甄仕远皱了皱眉解释了一句:“衙门肯认是将婚书当作契书来处理,自然可以认,可他那时候,”他说着斜了眼张明,“他没有户籍,便是等同大楚根本没有这个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