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六小姐脸上的朱砂只是普通的朱砂,眼泪一擦便掉,此时已快午时了,便是一大早起来看到脸上的朱砂字,早该擦了,她却依旧顶着那一脸的朱砂也不擦,分明是在等什么人来给他们看,鉴于她在我二人眼前哭的这一场,显然是为了给我们看的。” 就是给她们看的?傅大小姐惊愕不已。 顿了顿乔苒又道:“疹子也是画上去的,没有凸起,方才她掉眼泪做戏时也擦了不少。” 傅灵这才听明白了,只是明白过来之后心里的愤怒更甚。所以,不管疹子还是朱砂都是画的,就为了将她们吓退?若不是这位乔大人举着那块“如朕亲临”出来,怕是不打算说了? “这冯六小姐也太过分了!”傅灵闻言愤怒不已,“阿缘待她那么好,如今出事了,她怕惹事就想退缩?如此不讲半点情面,我非得找人好好说道说道她的所作所为不可!” 乔苒垂下眼睑,眼里闪过一丝幽色:“她已经说了,莫要再来找冯六小姐的麻烦了。” 傅灵显然不是个藏得住事的,所以有些话不能同傅灵说,冯六小姐虽说性子有些古板守旧,却并非不讲情面,否则……乔苒轻哂一声:否则她方才就应当已经说出把事情告诉裴卿卿的事情了。 总算送走了眼前那位大理寺的女官大人和傅大小姐,冯六小姐和陈大人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之后,冯六小姐擦了擦脸上的狼狈,轻声道:“我……我去同那位说。” 陈大人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带着幂笠的冯六小姐这才转身向屋中走去。 虽是自己和夫君日常所居的屋子,可站在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颤了颤,顿了片刻之后,她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里此时有个人正背对自己而立。 冯六小姐走进去,掩上屋门,轻声道:“那位乔大人和傅大小姐已经走了。” 背对着她的人没有立时出声,片刻之后,才道:“照我的话去说了?引她们去洛阳了?” 冯六小姐嗯了一声,道:“一切都照您的意思去说了。” 一瓶白玉瓷瓶扔了过来,冯六小姐连忙伸手去接,只是到底来不及接住,白玉瓷瓶落地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脆响,冯六小姐吓了一跳,好在瓷瓶足够瓷实,落地滚了几圈之后完好无损的滚到了她的脚下。 冯六小姐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了瓷瓶。 “一次一颗,一日三次,吃上三日便没事了。”那人说道。 冯六小姐连忙应了下来,待到再次抬头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看着手里的白玉瓷瓶,冯六小姐苦笑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屋门,屋外,陈大人正在等着,见她出来,才带着几分愧疚上前道:“怎么样了?” 冯六小姐将手里的白玉瓷瓶交给他,轻声道:“他说一次一颗,一日三次,吃上三日便好。” 陈大人接过瓷瓶,看向冯六小姐,叹了口气:“是我的不是。” “这又怎能怪你?”冯六小姐苦笑了一声,道,“不是你服下那毒便是我,他盯上了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先前同乔大人说的话半真半假,今日一大早她同夫君从睡梦中惊醒时并没有被下毒亦或者被画了朱砂,而是有个蒙面的男人站在他二人床头,一手执剑抵住了她睡在外侧的夫君的喉口,要他们帮忙做一件事。 来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夫妻的床头自然也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他二人的性命,两人不得已只得应允,那人甚至还逼迫她夫君服食了毒药,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不过,好在昨日她便已将事情告诉了那个小姑娘,那位乔大人应该也是知情的。还有,先前乔大人抓脸的动作,冯六小姐想到这里下意识的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总觉得那位乔大人似乎猜到了什么。 当真有这般厉害吗?冯六小姐心里起疑,想到徐十小姐说过的乔大人心里却又信了几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