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仕远觉得徐十小姐的举动可以解释的通,便示意伺书继续说下去。 伺书便接着说道:“我等在灯市上见到了谢承泽公子,原本是想唤住谢承泽公子的,可小姐却让我等不要唤住承泽公子,悄悄跟在了他的后面。” 这种女孩子心里转辗反侧,偷偷跟随心上人的举动也是时常有的,甄仕远再次点了点头,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路跟着承泽公子,眼看他进了灯阵,小姐犹豫了一会儿便也带着我等去了灯阵,结果就在灯阵入口处看到了同样准备入阵的真真公主,互相给了个冷眼之后,我、桃剑、木剑便跟着小姐进了灯阵。”伺书说到这里,声音忍不住一颤,悲剧便是从此时开始的,若是早知小姐会因为被困灯阵稀里糊涂的犯了心悸没有挺过去,她们当时定然宁死也不会让小姐闯这个灯阵的,只可惜,没有如果。 “小姐有心悸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冰灯阵这等地方并不适宜久呆,不过因着前些年小姐闯过几回阴阳司的冰灯阵,所以对于这次的冰灯阵小姐也是有些把握的,更何况还有暗卫在,”说到这里,伺书声音一滞,再次呜咽了起来,“小姐说若当真走不出来,有暗卫看着会及时让一旁的小天师寻人,所以问题应该不会很大,更遑论便是一时半会儿没出来,我等也是随身携带太医开的药丸的,小姐吃了便不会有事。” 甄仕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如此,徐十小姐进阵之前应当也是认真考虑过一番的。” 毕竟徐十小姐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做出稀里糊涂闯阵的决定的,自己走过几回冰灯阵,有一定的把握出阵她才会带人进入。便是这一次没有及时出阵,有暗卫看着,时辰一到便会请阴阳司的小天师进阵寻人这算是有所准备,再退一步的说,就算小天师没有及时找到人,徐十小姐也随身携带了急救的药丸可以自救。 所以,徐十小姐这一趟进阵算是准备相当周全了。 可这样周全的准备之下居然还是出了事……甄仕远执笔写口供的手不由一顿:问题先有冰灯阵被人无缘无故改动间接促使徐十小姐没有及时出阵以及阴阳司小天师一时半刻没有寻到人,后有与真真公主一行在冰灯阵中狭路相逢,被人调换了药丸。 “徐十小姐有心悸的事很多人知道不假,”甄仕远想了想,看向伺书和一旁的木剑,拧起了眉头,一语道出了其中的关键,“真真公主能知道没有问题,可要准备一份与徐十小姐素日服食药丸大小相似且不管气味还是味道都差不多的药丸,这不是光凭看一眼就能做到的吧!” 他考虑过徐十小姐此前与真真公主有过接触,有可能亲眼见过徐十小姐服食治疗心悸的药丸。可便是这一切都是真真公主策划的,要模仿出外形相似的药丸不难,毕竟药丸嘛,都是黑不溜秋的一个丸子,也就大小不同而已。 可药丸的气味以及入口的味道,徐十小姐有心悸可不代表她那时说不了话,尝不出味道,若是入口的味道不对,她大可拒绝入口,而不会为了救治一骨碌全都吞下去。 徐十小姐是个聪明人,似这种入口之物她若是察觉到有问题,怎会一骨碌全数吞入? 尤其这等药还是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药,对于如此熟悉之物,若非做到以假乱真是不可能骗过她的。 “本官先前问过为徐十小姐开药的太医,太医道这副药丸的配方是他特意为徐十小姐调配的,因人而异,也就是说此药丸在市面上是无法买到的,”甄仕远说到这里,目光不由淡淡的扫向似是此时才缓缓意识到什么的伺书和木剑,声音中多了几分肃然,“本官以为光凭看或者短暂的接触是无法做出一模一样的药丸的,你们以为呢?” 伺书和木剑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了起来,震惊之下,先前还不曾被问到话的木剑一下子脱口而出:“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小姐的身边人中有人出卖了小姐?” 甄仕远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二人,道:“若非如此,那就是他们买通太医一同构陷徐十小姐了。如此,本官将太医拿下,审问一通便知。” 正在院外对着一众徐氏子弟叹气的老太医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噤,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袍。许是今儿天冷,他穿的少了些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