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百姓的围观。 从死物看到活物,最前头的便是活人了。骡马市这里有贩卖奴籍的仆从,不过,这里的仆从同一般人家买到的奴籍仆从不一样,这里的仆从从外表上看同寻常的汉人差距很大。有肤黑卷发体壮如牛的昆仑奴也有身形高挑白肤蓝眼的胡姬。 当然,昆仑奴同胡姬的价钱是不一样的。虽然对这等人被标上价格买卖的事乔苒仍然是不习惯的,却也知晓在大楚谈论这些是不合时宜的,她能做的不过是不出手买卖而已。 昆仑奴是被买去做体力活的,胡姬则多是被城中青楼舞坊这等地方买去的,毕竟不少权贵对貌美的胡姬还是十分青睐的。 她走到卖昆仑奴胡姬的地盘时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乔苒目光略过人群看向站在那里的一排昆仑奴和胡姬,原本不过是随意看一眼便要收回目光,不过,这一眼,却让乔苒不由多看了一会儿。 一般而言,骡马市的奴从也只有昆仑奴和胡姬两种,男的买回去做体力活,胡姬卖去风月场所、可那一排奴从里却不止昆仑奴和胡姬两种,在那一排队伍的末尾,胡姬身旁居然还有个白肤蓝眼的少年。 人群里时常来围观的百姓对此显然早已习惯了:“有的胡姬会带上家中的弟妹一同来,别说,这些胡姬的弟妹也是生的极好,只是……诶!可惜了。” 这白肤蓝眼的少年生的这么漂亮,那些买昆仑奴回去做体力活的显然不会买他,会出钱的自然只有青楼舞坊甚至是小倌馆这等地方的人,这漂亮的胡人少年将会遭遇什么不言而喻。 诚然,有那等天生便喜好男子的,可多的是这等卖去小倌馆被逼的。 当然,百姓也只是感慨,一个胡姬的价钱已是价值不菲,似这等没长开的漂亮胡人少年更是少见,一个抵得上好几个胡姬。 乔苒自然知晓其中的龃龉,不过她也只在人群里围观罢了,且不说她是不是那等“热忱狭义”之人,便是她真想“义气”一回,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财。骡马市这里的规则早定了数百年了,可不是她凭着一股“侠气”就能乱来的。 这次到了个漂亮的胡人少年,那人牙子显然高兴的很,也知道好东西要放在最后,是以从价钱最低的昆仑奴开始拍,一路拍到胡姬,叫价越来越高,原本衣袍穿着良莠不齐的围观人群中肉眼可见的华服之人越来越多。 待到最后一个胡姬被拍走之后,终于轮到那个漂亮的胡人少年了。一开价便足足比先前拍走的胡姬多了一倍,看热闹的百姓自然乐的高兴指指点点着几个开价的人点出了他们的身份。 “那个大胡子是水袖馆的管事,瘦竹竿是清风苑的人……”不管是水袖馆还是清风苑都是城里的小倌馆,把这少年拍回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每每看到这种事,乔苒都忍不住庆幸自己这个身份虽然麻烦多了些,却至少不是奴籍,在大楚,虽说有律法规定不能胡乱苛待奴从,可关起门来的事谁知道?再者说,奴籍的仆从就等同是明码标价的货物,而这些开小倌馆的拍回去让这少年做小倌并不算是律法所说的“苛待”之列。 似这等还小的拍回去若是养得好可以在馆里呆上十多年,自然能回本,这些开小倌馆因此是肯出高价的,原先还有几个华袍的富户似是有些断袖之癖也想拍,却到底比不上小倌馆的人舍得砸钱。 瞧着旁人是一个一个败下阵来,只有两个小倌馆的在拍了,看来这少年的归宿逃不掉了,看热闹的百姓也准备散去了。 便在此时,突然有人自人群后高喊了出来:“莫用出价了,我家小姐出一千金!还有哪个想拍?” 是一千金啊!方才两个小倌馆的也不过才叫过一千两,一千两同一千两金子相差多少不言而喻。 果然,在对方喊出这个价之后,便是两个小倌馆都消停了。 正要离去的百姓纷纷停下了脚步看向人群后,一顶粉色垂流苏的软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软轿前是个模样普通却穿的不比寻常人家小姐差的丫鬟,见众人向她们这边看来,丫鬟冷哼了一声,扬着头喝道:“看什么看?” 这声音……果然方才喊一千金的就是她了!骡马市这等接地气的地方,突然来了一顶这样“矜贵”的软轿,委实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全场安静了片刻,一道声音自软轿里传来:“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