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我看清陛下为人的最好机会。” …… 日光下,张解的眼神有些复杂。 身后的殿门便在此时开了,几个朝臣官员从殿内走了出来,神情凝重。 见到他时,几个官员同他皆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便越过他走上了宫道,渐渐远去。 薛女官的声音也在此时自身后传来:“张天师,陛下有请。” 张解转过身,低头回礼,起身时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面前的薛女官身上,而后略略一顿方才移开。 说起来,御前女官薛女官绝对是陛下的人无疑了。 这一点,她昨晚也曾说过:“此前薛怀的事情之中我们一直漏了一个人——薛女官。” “原本薛怀并不准备那一日走的,若非薛女官突然出现将他带走,因着摔伤的缘故他还会在大理寺大牢赖上几日。”甄仕远口中虽然赶人,但是薛怀强赖着,他也不会在薛怀摔伤时将人强行请出去。 “即便将薛怀接回怀国公府,以薛怀的性子,他回国子监几乎是必然的,所以一定会用到马车。”女孩子的目光灼灼发亮,“我不相信一个在陛下面前游走那么多年细致不出错的御前女官会想不到这些事,可她还是走了。府中没了马车,薛怀去路边叫马车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这些事原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可想到她是陛下的人,我便觉得薛怀会有此一遭本是可以避免的,却因为她的推波助澜而间接促成了。” “当然,从薛怀的死因来看,兴许陛下并没有准备下狠手。不过,我想事发时,陛下的人一定就在附近,或许看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也说不定。” “所以你替我把铜板交还给陛下吧!我觉得此事应该瞒不了陛下,与其等着陛下找到这枚铜板,不如我主动交出来更好。” 张解摸向袖口中的那枚铜板走入了御书房。 屋里的香炉就放在陛下的手侧,袅袅烟雾中,陛下坐在桌案之后,越发看不清垂帘后的天子神色。 “臣张解参见陛下。”他俯身施礼。 “起吧!”女帝声音自桌案后传来,她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里的奏折,连看也未看他一眼便开口问道,“何事?” 张解道:“今日臣是受人之托,想将一物交给陛下。” 来御书房觐见的多是口中谈事,告状或者急奏之流的几乎占了绝大多数,像这等要将事物交由她的还当真是少见。 女帝面前的垂帘晃了晃,抬起头来,看向张解呈在掌心中的一物——一枚铜板。 御书房里安静了一刻,女帝并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目光落在那枚铜板上凝滞了片刻,而后才缓缓出声道:“何人托的你?” 张解道:“大理寺女官乔苒。” 这个回答一点也不叫人意外,毕竟他的心思从来就是这般明晃晃的呈在她面前的。 如此的话,她托他带东西倒能算得上是私事了。 接过那枚铜板,女帝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问张解:“这铜板是从何处得来的?” “薛怀的腹中。”张解说道,“大理寺的仵作验尸时发现的。” 能在腹中发现,自然是一定剖开验了尸。 不过显然,女帝并没有在此事上多做计较,而是又问张解:“她可还托你带了什么话?” 张解道:“她道薛怀的死因已经查明,来自于额上的伤,凶手已经找到,是坊间一个布庄的掌柜,在事发前同薛怀起过争执,失手之下推伤了薛怀因此致死,属于过失杀人。” 女帝听罢,没有再问薛怀的事,而是安静了片刻之后,才再次出声道:“总也是国子监的学生,算得上半个圣人子弟,死的不明不白也是可惜了。” 张解低头应了一声“是”,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没有赌错,陛下这句话显然已经准许了她继续追查案子,并能将薛怀的死公之于众。 说完此事,女帝便喝退了张解。 待到张解从御书房中退出之后,正把玩手里铜板的女帝突然出声喊了一声“季淮”。 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女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