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仕远闻言却是一声轻哂:“姓朱的独女当年与这个赵如意有婚约在身,赵家出事入狱,陛下还未定夺,他便忙不迭地解了婚约,要与赵家划清界限。” 乔苒闻言不由惊了惊,道:“这做法虽是人之常情,可也未免太势力了吧!既然如此,这朱大人怎的还好意思为难赵如意?” “你当赵如意又是什么好人?”甄仕远却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姓朱的不义,赵如意也不是什么好人。待到受了宫刑被留在刑部之后,有一日,那当年与他有过婚约的朱大小姐去城外踏青,结果遇了歹人,被下了药,虽说拼死逃了出来,人却有些神志不清了,”说到这里,甄仕远朝她挑了挑眉,道,“是青楼里控制不肯服软的女妓用的药,你懂得。” 乔苒抓了一把桌上碟子里的松子儿,问道:“然后呢?” “然后这被下了药的朱大小姐行为很是豪放,不少人都看到了,纷纷避让。”甄仕远说着啧了啧嘴,道,“当然,或许有些人并不想避让,但众目睽睽之下,总要脸的。” 君不见所谓衣冠禽兽在人前都是人模人样的。 “最后这朱大小姐就碰上了赵如意,听说不少人见到赵如意拼死抵抗,可没想到还是比不上吃了药的朱大小姐。”甄仕远咳了两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乔苒吃松子儿的动作一顿,不住点头:“是啊,我都以为你将朱大小姐和赵如意说反了呢,而且这赵如意受了宫刑,能把朱大小姐怎么样?” 甄仕远神情却愈发微妙,看了她一眼,神情略有几分尴尬:“前朝太监做到高位上也有娶老婆的,有别的办法……这个吧,你是不大懂的,总之,朱大小姐这青白不在了。” 乔苒道:“先有虞是欢和那莺歌鞭打什么的再有赵如意和那个朱大小姐的别的办法,你们长安权贵倒是挺会玩的。” 甄仕远不忘解释:“大多数人也是不大会的,只是几个害群之马罢了。” “那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赵如意又是罪臣之后,朱大人又怎会放过他?”乔苒不解,接着追问,“旁的不说,这毁朱大小姐青白之事就要送去衙门了吧!” 甄仕远道:“有很多人见到是这朱大小姐主动的,还有赵如意彼时才受宫刑不久,连走路都费劲,大家都觉得赵如意才是被欺辱的那个。” 这一点看先前小花来大理寺,他大理寺官差避之不及就知道了。有些男人,譬如他们大理寺这样的也是很矜持的,自然也会被女子欺负。 “此事我当年虽然不在京城,但听闻闹的挺大的,思辨馆甚至布了几天的擂台,引发了男子被迫就不是被迫,女子被迫就是被迫这种事的争论。” 乔苒默然了一刻,道:“思辨馆……倒是……与时俱进。” “总之此事闹的很大,而且又有赵如意身体残殇的证明,证明他无法挣脱朱大小姐,至于朱大小姐被害那是那几个歹人的关系,自然与赵如意无关,整件事他也是受害者。”甄仕远道,“所以朱大人就算不想放过他也不得不放过他。” “而且听闻出事时朱大小姐已经有了新的婚约,新的未婚夫婿家世人才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出色,于朱大人而言那可是金龟婿。发生了这样的事,哪个金龟婿肯做绿毛龟?再者说那一日朱大小姐的豪放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知晓是因为下了药的关系,可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说朱大小姐本就是这等秉性云云的,连带翻出先前朱家退婚的事情。总之,朱家的名声那一段时日是臭的不能再臭了。”甄仕远感慨不已,这也算报应了。 “本是不想同赵家扯上关系,眼下却硬是扯上了关系。”乔苒摩挲着下巴,一边吃松子一边道,“若是两人真有情倒也罢了,不过看朱大小姐那么快就有了新的未婚夫,这情怕是也等同没有了。而此时赵如意又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朱大人会将朱大小姐嫁给赵如意吗?” 甄仕远道:“自然不会。没多久,朱大小姐就‘病逝’了,坊间传言是迫于人言,怕为父母蒙羞,所以自尽了。总之‘病逝’第二日,这位朱大小姐就出殡了,再之后,朱家也未再提此事,大家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毕竟长安城的新鲜事总是一茬接一茬的,再离奇的事,热闹一段时日,也没有多少人再提了。 “这两方一个不仁一个不义,都不是什么好人。”甄仕远总结之后不忘叮嘱她,“你离这两人远一些。” 乔苒点了点头,吃了几颗松子,又问坐在椅子里抱臂发呆的甄仕远:“甄大人,你在做什么?” 甄仕远斜睨她一眼,道:“眼下手头的事没什么进展,所以无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