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抽出功夫来对付世代为政客从不踏足天子位的世族,确实是两败俱伤的事情。 她当时怎么说的?乔苒深吸了一口气,她记得自己说“所有权利维系于天子一人身上确实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有贤明的君主自然也有不贤明的,有制约自然是好事。 正胡思乱想时,谢承泽的院子已经到了,乔苒走入院中,院子的主人不在,两个奴仆站在一旁候着。 这样的一幕正是让乔苒有些意外,这样底蕴深厚的大族,谢承泽院中只有两个下人? 仿佛看穿了她脸上的疑惑,带路的管事道:“乔大人,我家公子素日里不喜欢旁人伺候,这两个也不过是照顾公子起居打扫的而已。” 乔苒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而是向前走去,推门入屋后,管事并没有跟进来,只道自己在外头候着,大人有事吩咐一声便是。 这等毫不干涉于乔苒搜寻谢承泽的住处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屋里的灯都点了起来,其内亮如白昼,大抵是匆匆往返有些累了,乔苒先在屋中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而后抬头四顾着这间房间。 布置的低调雅致又讲究,如谢承泽本人一样,是正统的大族子弟做派。 乔苒微微敛了敛眉:谢承泽在大理寺为官多年,更何况听闻原来的谢六爷于查案上颇有天赋,而谢承泽本人的能力手段,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样谢承泽本人被替换了,这个替换之人的能力也丝毫不逊于他本人,至少直至最近,大家才发现了其中异常。如果早有准备撤退的话,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对手同样是个擅长断案的老手。 一时想的入神,口中赶路又干涩的厉害,乔苒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为自己倒了杯茶。入口的梅子茶味道让她微微一滞,似乎更坐实了这些时日的谢承泽不是张解认识的那个谢承泽了。 这也是最符合常理的推断,毕竟于谢承泽这样的身世背景而言,她着实想不到什么他本人掺和进这种事情的理由。一旦被掺和,便是谢家这种大族也有倾覆的危险,而谢氏这块招牌足够庇荫子孙了,委实没有必要这么做。 乔苒放下梅子茶起身,负手观察起了这座打通了卧房与书房的屋子,屋里收拾的很干净,书架上的书不多,她一一翻了翻,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书。 如果有,倒是徐十小姐那本话本子也在书架上,而且也有翻动的迹象。当然不管是出于对未婚妻的尊重和好奇还是出于对好友事情的关注,翻这本话本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乔苒将话本子放回书架上,伸手将话本子旁那一摞信拿了起来。 厚厚的一摞“承泽亲启”右下角署名“禾缘”,应该就是那位徐十小姐寄的信,乔苒正犹豫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你们放开我,我是来找乔大人的。” 是平庄的声音。 外头管事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这位差爷,你既找乔大人,何不走正门?无缘无故飞身闯入,自然怨不得暗卫动手。” 平庄还在那里解释着:“门房不放人,不许我进来,我这才翻了墙。有话好说,莫要动手,我也不是好惹的。” 乔苒听到这里,干脆走到门边,看了眼被两个暗卫压住的平庄,对管事道:“谢管事,让他进来吧,不是外人。” 暗卫退下,松了口气的平庄这才走过来问道:“乔大人,查的怎么样了?” 乔苒看着手里的信道:“诺,看到这些信了。” 平庄探过头来看了看:“信里写什么了?情书吗?” 乔苒摇头:“是谢大人的未婚妻徐十小姐写的信,一些日常琐事都在里面交待了,几乎每个月都至少有两封。” 平庄哦了一声,显然对此兴趣并不大。 乔苒却捏着手里的信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看出什么了吗?” 平庄怔了怔,从她手里拿过信认真的翻了翻,半晌之后,将信还给她,摇头道:“除了字写得不错之外没看出什么来。” 乔苒将信放回原地,道:“每个月至少两封,风雨无阻,最新的一封是几天前的,依旧是一些日常的琐事。可徐十小姐此时早已回长安了,却已然每个月都要送信于谢大人,若只是相敬如宾全然没有必要那么周到。”顿了顿,乔苒看着那一摞厚厚的书信,深吸了一口气,“而且,徐十小姐还是个做事很细致的女子。” 所以这个谢承泽刻意避着徐十小姐是以防她发现自己的身份吗?乔苒心道。 当然,眼下找不到人,也不好妄作判断。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乔苒和平庄走了出去,对管事道了声谢。 管事抄手回礼,而后道:“老太爷吩咐过,在没有找回公子之前,这个院子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