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沾什么灰尘,可见是才喂过洗漱过的,怎么会是昨日的香客留下的?” 她说着转了转眼珠,道:“难道这马饿了一夜还特地自己跑回家洗了个澡今日又跑回来了不成?” 小沙弥被她说的脸色通红,忙支支吾吾的说道:“那是今早小僧喂的马,也帮着刷洗了。”小沙弥说着“阿弥陀佛”了一声,再次肯定道,“这马就是昨日的香客未带回去的。” “是吗?”女孩子哼了一声不依不饶,手一扬再次指向马腿处,道,“你看,那是什么?” 枣红大马的马腿上那沾上的泥黄污点清晰可见。 “我们来路上,有人翻倒了一桶砌屋用的黄泥,这马既是昨日留下的,马腿上又是如何沾染到这些黄泥的?”女孩子说着,眼神忽地一冷,厉声道,“我听闻佛门中人是不能撒谎的,好你个不知哪里来的孩子,年纪小小便秃成了光头,居然敢借着秃头冒充佛门中人,看我不将你送去衙门……” 听到“衙门”两个字,小沙弥当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也顾不得阻拦她了,转身便喊着“师兄”跑远了。 没了阻拦,乔苒推开了寒山寺的大门,踏入门内,却没有继续向前走去,而是停了下来,一副要等着那个“师兄”过来的样子。 唐中元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些费解,见四周无人,忍不住道:“乔小姐,总感觉咱们在欺负孩子。” 这情形不就像孩子吵闹打架骂不过回去叫大人吗?还有,居然说人家小小年纪秃成的光头……这都是没头发,自己剃光的和秃光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啊! 乔苒转头瞥了他一眼,捏着自己的辫子,道:“我才十四岁,那小沙弥瞧起来也同我差不多的年纪,他是孩子,难道我就不是吗?” 唐中元一噎,看着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孩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她今日并未穿官袍,而是一身寻常的亮红色袄裙,没了官袍“威严”的加持,乔小姐看起来同普通的小姑娘确实没什么两样。 唐中元叹了口气,望天:许是乔小姐太稳重太可靠也太聪明了,总是让人忘了她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小沙弥已经领着两个身材壮实的师兄过来了。 眼看对方将大人领到跟前,还不等哭红了眼睛的小沙弥告状,乔苒想也不想便自袖袋里取出一块金色腰牌举到那两个和尚面前。久禾书苑 如朕亲临。 两个和尚脸色微变,忙道:“施主,你是?” 乔苒收了那块腰牌,又从绣袋里摸出另一块腰牌,举到了他二人面前。 这副仿佛做腰牌生意一般的举动看的两个和尚脸色有一瞬的微妙,不过在看清楚腰牌之后,顿时恍然:“原来是大理寺的大人,原先我师弟不知道,阻扰了大人,倒是师弟的不是。” 乔苒嗯了一声,淡淡开口了:“无妨。” 小沙弥仍然红着眼睛抽噎着,其中一个和尚似是有些心疼了,听罢,忍不住道:“大人若是一早便亮出了腰牌,师弟是不会阻拦的,何苦吓个孩子呢?” 乔苒抬了抬眼皮,道:“你也说了他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懂什么?我把陛下御赐的腰牌举到他面前,他若是不懂摔了怎么办?” 和尚一噎。 “还有,我今年不过十四岁,也还是个孩子呢!”女孩子说罢,先前淡漠的脸上便挤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捏了捏辫子,道,“你们大人不要欺负我这个孩子啊!” 谁敢欺负你这个孩子? 全场安静了一刻,唐中元忍不住咳了一声,将头转到一边。 先前出声为小沙弥说话的和尚听到这一声干咳,这才转头看向一旁哭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小沙弥,又看看眼前仿佛做腰牌生意的这个女孩子,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声。 都是孩子,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站在寺门这里同他们闲聊的心思,安静了一刻便再次出声了:“我要见主持。” 说罢又翻出了先前那块“如朕亲临”举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