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现在是个女人啊!” 周世林浑身一寒,本能的向后仰了仰。 真是同眼前这两个人呆的越久,越叫人心慌。 人怎么可以表里不一到这等地步?为了半夜私闯女子的房间,居然还可以自称是个女人! 周世林瞟了眼一旁拿着茶杯顿在半空中额白郅均,显然连他都被惊到了。 这些时日张解的行事愈发嚣张,以至于让他生出了一种感觉,总觉得待事了回长安之后会因为知道的太多了会被灭口一般。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瞥向对面神情古怪微妙的周世林和白郅钧,乔苒开口打了圆场。 虽说事出有因,张解也不是真正的异装癖,男人扮作女人这种在现代都会被人围观的事在这里会叫对面两个“直的不能在直”的男人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张解也笑了笑,坐下来重新开口道:“这几日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清朗的男声让周世林松了口气:他就说嘛,好好的男人穿什么裙子,扮什么女人?正常的穿久了也要变得不正常了。 “或许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白郅均也反应了过来,显然虽然没有如周世林表现的那般明显,对上一个穿女装的张解,他也有些不习惯。 “不是这些人早有察觉……” 周世林看了眼一旁花枝招展的“女子”道:“我看不大可能。”连他们此前都没有想到张解居然会扮作女人,便是对方再如何聪明,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那就是这些人做事已经完全熟悉这一套了,将送人上山同客栈的生意融为一体了。”白郅均道,“如果是老手的话,对各种可能发生的问题,应当都有应对之法。” 对于每个人的猜测,张解都听在耳中,不管是周世林还是白郅均所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不过今日有些奇怪,”张解说着视线落到了对面的乔苒身上,顿了顿,道,“我今日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乔苒抬眼。 张解垂眸,白日里见到的那一幕再度浮现在眼前。 对待伙计一向甚是和善的掌柜笑着站在那里同一个杀鱼的伙计说话,伙计垂眸,手里的尖刀如有生命一般剖开鱼腹,对待掌柜的说笑,恍若不觉。 对于一个沉默寡言的伙计,掌柜也没有半点不悦,而后伙计将鱼扔入木桶,血水四溅,便是掌柜身上也沾了不少。 伙计杀完鱼起身,掌柜后退了一步,原本挺直的身子一弯,似是没有站直一般,虽然不过一瞬,却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这有问题吗?”周世林很是糊涂,不过还是想到什么便问了出来。 他知道,她总会解释的。同样是聪明人,比起姓钱的独来独往,立功立的莫名其妙,她耐心出奇的好,总会解释的很清楚,而后让每一个人参与其中。 这就是她与姓钱的不同之处。老钱还是太过自负以及贪功了啊! 说起来,贪功自负这明明是傲气的年轻人才会有的毛病偏偏眼前这个没有,功劳也不独享,还挺会做人的。 周世林心里一时想的有些多了,不过想归想,她一开口,便立时回神认真听了起来。 “当然有。”乔苒道,“彼时是午时,正是客栈生意好的时候,人多事杂,一不留神便会发生冲突,所以,这等时候,掌柜一般都是留在大堂中不走的,便是离开一刻,也很快会回来,是不是?” 周世林怔了一怔:似这种事其实平日里是不怎么去注意的,不过,她既然提到了,如此回想一番,呃,似乎还真是如此。 “掌柜当然可以去看看伙计,不过那伙计是在杀鱼,你素日里要见人会跑到杀鱼摊上久留吗?”乔苒又道,“鱼腥气、血腥味还有鳞片沾了一身,掌柜这等要在堂里走动的怎么能沾上这样的气味去见食客?” 众人沉默。 “知晓掌柜要在大堂里迎客,便是伙计再怎么沉默寡言,也要照顾一番掌柜,让他站远一些或者扔鱼的时候轻一些。” “听乔大人这般一说,伙计的反应不像受雇于人的伙计,掌柜的反应也不像给工钱的掌柜。”白郅均看向张解道。 张解点头:“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一弯身。” 人什么时候才会弯身?没站稳、捡东西等等都有可能,可比起这两种可能,有另一种可能结合先前的古怪是最为可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