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城却也还是送了命,真叫人唏嘘。 “不对。”有人出声道。 “怎么不对?”还未去想是谁说的这句话,麻脸本能的脱口而出,看向面前的女孩子,拍着胸脯笃定道,“这件事是李狗子亲口对我说的,岂会有假?” 话音落下,见女孩子偏了偏头,看向另一侧,他才回过神来,那一声“不对”是个男人的声音,所以说话的是秦大人。 秦大人说不对? 麻脸有些愕然。 对面坐在稻草上的秦束也在此时将目光重新落到了他的身上,眉头微拧,似乎有些费解与茫然:“你说的为何与我知道的不一样?” 这倒有趣了。女孩子笑看着这二人:果然让这两个人做一回狱友是明智的。 百姓所知与官员所知似乎不同啊! “我知晓的闹鬼是有人曾在城中看到过匪首,而且还是青天白日之下,所以传出的谣言。”秦束说道,“匪首的首级就悬挂在城门上,所以他的长相几乎可说是全城皆知。只是那之后不久便有人看到匪首又重新出现在了城中,看到的还不止一人,我所知的闹鬼之事是那件事。” 女孩子听罢轻哂:“如此看来,漏网之鱼的匪首独子长相倒是肖似匪首。” 秦束点头:“不错,事情发生之后,我同钱大人便猜到了百姓看到的摘了脑袋的匪首是谁了,所以肯笃定这不是闹鬼。” 既然笃定不是闹鬼,似这等恶灵索命的传言自然不能让它闹下去,这也就有了钱大人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呵斥的举动。 “怎会?”麻脸似乎听的惊了一惊,奇道,“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李狗子,从李狗子那里听来的却不是这个啊!” 一样的闹鬼,两人所知的却不是同一件事。 “这就对了,”女孩子点头道,“别忘了,李狗子回来之后便吓病了,待到病好还不待大肆传开之后,钱大人便已经明令禁止乱传鬼怪谣言了,这说明官员以为的鬼怪与真正被恶鬼吓到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但不管是官员,还是真正亲眼见过此事的李狗子却又都将此事误以为同一件,再加上钱大人手段雷霆,没有人敢再传此事,这个误会便一直没有解开。”乔苒说到这里,不由一顿。 也不知道黎兆是怎么把麻脸这么重要的人证找到的,此举倒真是省了她不少力气。平心而论,若黎兆未出事,山西路的事情或许还真能在他手中解决也说不准。 那样的话,她倒也没有机会走这一趟山西路了。 秦束拧眉,大抵也是头一回发现其中竟有这样的误会,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就是真的有鬼?”麻脸惊呼了一声,整个人忙往墙角里缩去,“李狗子看到的是真的,真有恶灵索命?” “不是恶灵也不是鬼,是人。”乔苒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 被周世林关押看管起来的那些个染了病的官兵就是最好的证据。 面白如黄纸,青黑眼圈与血唇,这不正是那些个染了病的官兵吗?传的神乎其神,但答案并没有那么难。 当然,也不简单。 譬如,这个病是如何沾染上的,真正动手的人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么多人,不,不止人,是连人带畜生一起乖乖听话的。 李狗子说只闭眼了一会儿,其间没有任何声响,整个商队原本好端端的人却突然仿佛失了魂一般。 这病来的莫名其妙,就像最初那一队莫名其妙的病的官兵一般。 “怎么可能?”麻脸显然无法用正常的想法去解释李狗子的事情了,惊道,“若不是鬼,怎能让那么多人都失了魂……” 乔苒打断他:“既然是鬼,怎会连李狗子就在一旁偷看都发觉不了?鬼怪不是应当什么都知道的吗?” 麻脸听的一阵默然。 这解释……似乎也有些道理。 “许是整日叉粪叉粪的,身上臭的连鬼见了都嫌臭。”只是虽然心里是信了,但麻脸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辩驳。 熟料这话说罢,便见女孩子笑看了他一眼,没有阴阳怪气的喝骂也没有训斥什么的,只是笑道:“我发现你还挺有趣的。” 这麻脸话多,想一出是一出,偏偏这无意间的话倒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山西路以往的悍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所以被称为‘匪’。可这如今的‘匪’只在城外出没,一旦出现便连根头发丝都不存在,这样行踪诡异的一群人被称为匪却无人质疑,你道是为什么?” 是在问他吗?对上女孩子看着自己的目光,麻脸突地有种幼时被长辈点名问话的错觉,人也不由自主的直了直身子,而后脱口而出:“因为山西路本就匪患猖獗。” 在山西路作恶的不是匪是什么?只要一出事,自然十有八九都会想到是匪患。 “是也不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