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回过神来,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到山下之后,我便又折返回去了,还带上了我的弩箭机括,准备给坤至一个教训。” “这一来一回,原先上山时还没有全黑,待到第二次上山时天色已暗了,我又只带了只照明的灯笼根本看不真切,只能一边摸索着一边走。待摸摸索索走到观雪台附近时撞见观雪台附近有个人影,我以为是坤至,便动了弩箭机括。”薛怀道。 甄仕远听的当即变了脸色:“天色已黑,你又确实是对着人下了手,薛怀,要不要本官提醒你,你这一箭射杀人的几率有多大。” 如果是这样,坤至被他误杀致死也是有可能的了。 薛怀脸色一僵,自知理亏,尴尬道:“我知道,只是当时一时冲动……” 又是一时冲动,甄仕远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薛怀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时冲动的话,只是顿了片刻,正色道:“不过,甄大人,我敢肯定我并没有射杀坤至。” 甄仕远抬眼:“不是天黑吗?你待要如何肯定?” 薛怀道:“因为我当时上前查看了,那人中了我一箭之后,向雪林深处跑了,我走到附近只看到他的脚印。” 甄仕远道:“你为何不追?” “我为什么要追?”这话听的薛怀一脸奇怪之色,“我射杀了人,还要追上去赶尽杀绝吗?” 这话让甄仕远一噎:听起来居然还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想要赶尽杀绝的话,自然是不追了。 “而且当时天色那么暗,我动完手便害怕了。”薛怀又道,“万一对方想要杀我呢?” 害人者也怕被人害的,所以他没追。 “我敢肯定那个人不是坤至是因为坤至当时就在不远处的地上,背后中箭,人已经死了。”薛怀说着脸色变得惨白,“他当时就已经死了。” 他当真是吓坏了,本能上前去试探坤至的鼻息,确认人已经死了,之后整个人都慌了。 “我慌的不行,本能的想要往山下跑去报官,只是才走了两步,摔了个跟头,便看到了落在雪地里的箭。”薛怀说着垂下头来,叹了口气,“是他先前拿在手里的我的箭。” 这些箭提醒了他,他方才有过胡乱动用弩箭机括的举动,至于射出去多少箭,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也想把那些箭找回来,可天这般黑,先前又是乱射的,所以实在是怕有漏网之鱼,又想起白日里的事情,我……我便把自己那把弩箭机括烧了。”薛怀说着抬头看了甄仕远一眼,肯定道,“我亲手烧的,自然知晓你们找到的弩箭机括根本不是我的东西!” 甄仕远嗯了一声,抱着双臂似是陷入了沉思,一时半会儿并未多说。 薛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开口,想了想,忍不住又道:“那东西不是我的,兴许就是真正的凶手的。” 甄仕远斜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有这个可能。” 听到这一句,薛怀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刻,便听甄仕远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些你所说的也可能都是编的。” 还是不信他? 薛怀气笑了:“怎么可能?我编这个作甚?” “自然是为了脱罪啊!”甄仕远反问他,“难道你不想脱罪吗?” 薛怀一时语塞。 “还有,”不过甄仕远却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顿了顿,又道,“你烧了弩箭机括之后又为什么不报官?” 薛怀听的一怔,半晌之后才道:“我有些害怕……原本,原本是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可后来回去想了一整晚还是去了徐家,按着坤至的说法报了信。” 甄仕远抬了抬眼皮:“那你去而复返见到坤至死的时候,联桥有没有断?” “当时都吓坏了,哪还注意这个?”薛怀瞥了他一眼,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