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神情一如既往的肃重:“甄大人是想问薛怀的事吗?” 一个小厮被杀,外头传言纷纷的薛家未来袭爵的薛怀却作为凶手关进了大理寺,事情至此也才过了几日而已。可若是换了旁人家,要袭爵的孩子成了杀人凶手,总要露个面不是吗?可薛家至此,还从不曾派人来过。 虽然不知道薛怀同薛家的关系会不会同案子有关,但本着查案事无巨细,必当无一遗漏的原则,甄仕远还是要问一问的。 是以听薛女官开口,甄仕远便点了点头。 能在御前一呆这么多年,坐稳御前女官的身份,这位曾经的薛大小姐,长安贵女中的楷模定然不是什么蠢人。 和聪明人打交道,不,是和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打交道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薛女官垂眸思虑了片刻,出声道:“我不知道甄大人想问什么,不过薛怀与我薛家关系确实便如外人看到的那样并不亲和,至于袭爵这种事更是无稽之谈。招薛怀过继不过是族中所托而已。钱财,我薛家倒也不曾少他,只他觉得我等是在拿钱财侮辱他,已有好一段时日不曾回来,也不曾回家拿过钱财了。” 国子监那里是薛家自己出面交的钱财,是以就算不拿钱财,薛怀也能在国子监学舍住下,吃饭堂的饭菜,而寻常的文房四宝以及一些简单用具,国子监都会提供,所以,便是薛怀不回来拿钱,倒也不怕他会饿死之流的,只是过的有些借据罢了。 这些事,她略略一想便告诉了甄仕远。 甄仕远闻言脸色一喜,立时道谢。 瞧瞧人家薛女官多上道,要问什么自己想想便知道说了,都不用他套话。相比而言,那个跑去山西路的就过分了啊,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眼下传消息过来,更是都不曾透个口风给他。如谢家都知道了,偏他这个做上峰的还瞒在鼓里,仔细一想,还真是过分。 甄仕远哼了两声,对此表示不满。 待到那个去山西路的回来,定然要对此事好好说道说道,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御膳房的厨子做菜自是好的,比他们大理寺衙门饭堂的饭菜还要好吃些。 他低头吃饭,是以自是没见到守在殿外的一位宫婢往这里看了一眼,而后悄声向御书房走去。 走入御书房内,正坐在桌后翻看奏章的女帝微微抬头:“甄仕远那里怎么样了?” 宫婢上前施礼之后起身回话:“甄大人吃了,瞧着……很是喜欢宫中御厨的饭食。” 看来是饿狠了,女帝轻笑了一声,将手边的奏章推到一旁,重新将压在墨砚下的那封来自山西路的急报拿了过来。 “他手下呈上的急报委实太令朕吃惊,一时倒是忘了他这个上峰了。”女帝说着抿了抿唇,眼角微弯,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不过也难怪他见到山西路的令使便急急跟进宫来了,想来也是知道他这个下属要送过来的事必然非同一般。” 宫婢安安静静的站在下头听着,闻言也跟着笑着附和:“陛下说的是,那位乔大人是个厉害人。” “明珠便是明珠,便是放到沙子堆里也不会蒙尘啊!”女帝伸手在急报上拍了拍,扬眉,“难怪张解跑了一趟金陵回来便上了心,千方百计的要将她弄回长安来。” 皇城之内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天子的耳目? 甄仕远怎么来的长安,这大理寺又怎的突然要来个女官这其中的事她也知晓。 “倒还真是个好孩子,”女帝再一次看向急报,竟自己上奏于她,胆识当真非常人所能及。 “让甄仕远过来吧!” 侧殿里才吃完还来不及起身走动消食的甄仕远便立时收到了陛下有请的消息。 等了一晚上,总算是等来了陛下的召见。 甄仕远定了定神,走入御书房。 “臣甄仕远见过陛下!” “起身吧!”坐在桌案后的女帝微微颔首,笑看着绷直了身子的甄仕远,开口道,“甄爱卿关照下属是分内之事,莫要紧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