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甄仕远:“既然根本没有怀有身孕,陈夫人为什么要谎称有孕?” 瞧她这么聪明的样子,将这么复杂的案子都弄明白了,反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上,居然还要来问自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甄仕远心道。 “这还不简单?”甄仕远说着白了她一眼,“在她的计划中陈达也是要死的,有个所谓的‘儿子’也好保下陈达的产业,毕竟,她总得活着。” 这个女子你说她肯为钱进报仇,倒也不算无情无义之人,但另一方面,钱大善人当年反对钱进和她的理由也是真的。她并没有独自谋生的能力,身为绣娘,手头技艺不精自然只能依附他人。 所以,当年她肯委身陈达也有这个原因。 情义是真,名利也是真,这世间的事往往不能一概而论。 总之,至此这件事是彻底结束了,蒋大人也从吏部大牢被放了出来,还专程跑了一趟大理寺向她道谢。 乔苒推辞道:“周大人被发现是阴阳司的功劳。”她倒不是不想争这个功,而是周显被封在石桥中这件事一则委实太过匪夷所思,二则没有确切的证据,若不是他们将人找出来,孙志是不会说的。 所以,她只是有这个推论,可这等时候要去拆那座快要建好的石桥来查验她的推论这件事,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所以,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自然要找不一般的人来做。 阴阳司就是这个“不一般”的人,灵曲河畔的百姓不是信河神,信神明吗?让阴阳司的人来说这桥修不得,当拆,总比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要来的好得多。 至于拆桥时发现的尸体这种事,也只是再给阴阳司的玄奇事迹中添上一笔谈资罢了。 “我懂。”蒋大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官袍,朝她眨了眨眼道,“运气嘛!” 乔苒这才注意到他的官袍似是换了,不由怔了怔,正想问,便有经过的官员发现了。 “蒋大人升任吏部侍郎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有个经过的大理寺官员抬手向蒋方道了声贺之后,又寒暄了几句莫忘了请客之流的话便离开了。 原来是升官了。乔苒恍然,也有样学样的向他道了声贺:“恭喜蒋大人啊!” 话说回来,之前那位冉闻冉大人不是就准备在蒋大人和周大人中挑一个升任吗?如今周大人死了,蒋大人洗清了嫌疑,这位置自然就落到了蒋大人的头上。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而是预料之中的。 蒋大人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后退了一步,反而向她施了一礼,而后正色道:“先前是谢你救我出狱,我不知道找到周大人是不是运气,但听闻找到周大人的是阴阳司的张天师,反正谢你就是谢他,都一样的。” 什么叫都一样?乔苒正要驳斥他几句,让他不要乱说,蒋大人却自己已将话题揭了过去,而后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什么人经过,才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她道:“冉大人升任我为吏部侍郎,是因为你。” 因为她?乔苒被这句话着实吓了一跳!她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冉闻因为她而升任蒋大人。 蒋大人那头却已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冉大人亲自接我出的狱,还特别提到我看人眼光独到,乔大人是个不错的后辈云云的。说完这些,当日下午升任就来了,不是因为你还能是因为什么缘故?” 乔苒听的一阵愕然。 蒋方却似是还有急事不便多留了,说完这一句,忽地又从怀里摸出一只荷包交给她,道:“这是冉大人让我交给你的,说你在这案子中表现的不错,算是给你留个纪念。” 他这一连串的话让乔苒有些发懵,本能的伸手接过了荷包,而后便见蒋方正了正官帽,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乔苒没有叫住蒋方,看他的样子,估摸着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叫住也是白叫。 不过那位冉大人居然还称赞了自己?这让乔苒有些意外,虽说这冉大人的风评很是不错,而且从他所作所为来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乔苒也有自知之明,“不错的后辈”这种他自己吏部就有不少,何必绕过吏部来夸赞一个对头衙门大理寺的小辈? 至于荷包?乔苒拿在手里掂了掂,挺轻的,隔着布料抹去,似乎是两枚圆圆的……铜板? 这个手感促使她立刻打开了荷包,而后倒出了里头的两枚铜板。 乔苒认得这两枚铜板,正是证实陈达知情的那两枚伪造的铜板,虽然过了她的手,不过之后便也作为证物交了上去。 而这样的关键证物,不说是她了,就是甄仕远也未必拿得到这等关键证物。也不知道冉闻是用什么办法拿到的,而且还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