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依稀还能看到他眼中血丝遍布。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了起来。 片刻的安静之后,张解笑着摇了摇头。他方才见她神情茫然,以为她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感到惊惧,便做了个有些失礼的举动,凑上去看了一看,却没料到这举动把她吓了一跳,倒是惊醒了她。 “我没事。”乔苒摸着脖子苦笑,“总之,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至于当时的惊惧、害怕,事情发生在一瞬之间,当时还真没感觉到什么。 张解点了点头,道:“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乔苒当即便看了眼一旁的红豆。 于某些事情上无师自通的红豆当即就把乔书和唐中元拉了出去,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有些事情该告诉你了。”张解看着乔苒道。 乔苒点头:“我想也是时候了。” 她被张解发现自己那个秘密已经有几个月了,直到此时才受到了第一次冲她而来的刺杀,先前被方二夫人带着出城误打误撞那次不算。而这一次的刺杀,她已经预感到了与她的秘密有关。 “你的事情,我并未传书长安,”张解说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除了你我之外,此事应当只有承泽与和修知道。” 乔苒抬眼看他:“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件事是他们两个人做的吧!” 这句话一出,不止张解,就连乔苒自己也笑了。 “应当与他们无关。”张解摇头,“不是我偏袒他二人,而是他二人早知道此事了。若是要动手,选在阿生来之前,我等离开金陵那段日子更容易得手。” 那时候,她身边除了红豆,什么人都没有,真要动手,别说如今日这般来了五个了,就算只来一个,乔苒也多半是撑不过去的。 “更何况,他二人没有理由要对你动手。”张解说着顿了一顿,缓缓开口了,“陛下登基十三年,膝下只要一子,就是如今只八岁的大殿下。” 果然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归咎到底逃不开钱、权、情、名四个字。 这件事,事关“权”这一字,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权”,是真正的皇权。 “如今的大楚,男子女子相差并不算大,但有些时候,男子与女子还是有区别的,譬如子嗣,”他道,“子嗣一事上,受苦多的还是女子,不是男子,这种事放到寻常人家里就时常引来各种各样的麻烦,放到陛下身上,麻烦更大。” “陛下新立,朝政不稳,为稳朝政,陛下废寝忘食,日夜为国事烦忧,这一稳,就稳了近五年。等到朝政初稳,陛下已年二十。” 乔苒恍然:二十岁这个年纪在现代社会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可在大楚这个时代,已经很晚了,尤其女帝身上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子嗣一事事关重要,不容有缺。 “宫中入了一批皇夫,”张解说到这里,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咳了两声,“陛下有所考量,所以这些皇夫没有一个是出自真正的权贵之族的,皆是些寻常家族中的男子。” “很快,陛下便有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大殿下。”张解叹了口气,道,“陛下生大殿下时可谓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生了下来。” “虽然太医对此并未说什么,但有些消息瞒是瞒不住的。” “譬如陛下日后子嗣艰难,如无意外,大殿下或许会是她唯一的子嗣;又譬如大殿下身子自出生起便不大好,”张解说着看向乔苒,“出生时是太医署和阴阳司拼劲全力才保住的性命,只是这性命保得了一时却保不了一世,大殿下的身子一直不好。” 乔苒已经明白了:“所以,我可以救大殿下?” 张解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药人的血能为大殿下续命,只是……这一续,怕是停不下来了。” 也就是说所谓的药人将一直为大殿下而活,这也是他先前一直犹豫没有传书长安的缘故。若是一早传书长安,她早就被陛下派的人来接往长安了。 因为年幼时颠沛流离的一些经历,以至于他对性命十分看重,皇族的性命是命,难道寻常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可这些话不能说,就连对上谢承泽和徐和修二人,这些话都不能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