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有人绑走了易召南,极有可能要将易召南灭口,却还将乔小姐带了过去。”张解说着皱眉道,“我只是怕易召南有个差池,临死前也要做些什么来。” 面前坐着一动不动,已濒死的易召南和林止水在他眼里显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不懂。”张解看了他一眼,道,“眼下等易召南死了,我就能将乔小姐从易召南的幻术中拉出来了。”说罢这句话他便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裴曦之有些怔忪,面前的一幕委实太过古怪了。 如玉和那个婆子死在地上,面前还有两个濒死的人易召南和林止水,他同张解在一旁看着他们,等他们身死。 “你不救他们吗?”裴曦之沉默了片刻,问张解。 张解摇头:“我救不了。如玉既然敢服毒自尽,就代表这香毒的解药已经毁了,她有十足的把握易召南和林止水要等死,我说的是真话。” 虽是真话,可这样看着他们绝望身死,还是让裴曦之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总该做些什么啊!”他道。 张解想了想:“那要不然你让人去房中拿两条毯子给他们盖上,免得他们受凉?” 这话一出,成功的让裴曦之一噎,人都在等死了还怕受凉?他喃喃:“我怎的感觉你这话就像……” “像你大哥说的对不对?”张解轻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时候我觉得裴先生这些大实话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作为裴氏“之”字辈最小的嫡子当然也听过那位“之”字辈最年长的兄长的名字,只是那位名唤宗之的兄长性情古怪,鲜少将自己当做裴氏子弟,兴许是自小在国寺长大的缘故,他口中这些“大实话”总能让旁人一噎,想反驳却又无处反驳。 不仅如此,这位“之”字辈的嫡长子还总是喜欢随身带着各式干果点心还有糖球,多大年纪的人了活的还像个孩子似的。 裴曦之沉默了下来。 …… 乔苒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摸索了多久,只是这样毫无生气的牢笼将她困的渐渐生出一股绝望而烦躁的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解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寻个有水的地方,跳下去。” 乔苒四处张望了一番:“张解?你在哪儿?” 一阵沉默之后,张解回她:“我没有办法进来,你瞧瞧你近处有没有什么湖。” “一旁的荷塘可以吗?”乔苒看着身边的荷塘,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看还一片死寂的荷塘之上仿佛有风拂过一般,荷塘上荷叶莲蓬微微摇晃,仿佛一下子注入了别样的生气。 “听我说,你不要怕。”张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乔苒松了一口气,心中稍安,嗯了一声。 “你在易召南的幻术所铸的幻境之中,这是他死前所铸的幻境,方才他还未死,我是只等他死了,趁着短短一刻幻境无主,入口未闭才能同你说话,我人却无法进不来。” 乔苒又应了他一声,看着脚下浑浊的荷塘迟疑了片刻之后,闭眼纵了下去,身下仿佛有千斤之重一般,才跳下的那一瞬间,就有一道大力将自己往下拽去,耳边仿佛有风声鹤唳,隐约还听到几声夹杂其中的尖啸声,鬼哭狼嚎一般。 这种失重的大力感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消失了。 听到裴曦之一声试探似的“乔小姐”响起时,乔苒这才睁开了眼睛,眼前又是熟悉的一幕。 裴曦之、死去的如玉和那个婆子,还有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的林止水和易召南,不知什么时候这两人身上披了两条毯子,看起来不伦不类,有些滑稽可笑。 “没事了?”张解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 乔苒回头看向他:“多谢你方才将我拉回来。” 裴曦之看她眼中不见半点吃惊的样子,不由奇道:“乔小姐,你便不觉的奇怪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阿生哪儿去了?他又为什么穿了和阿生一样的衣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