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急了:“好好的你说这种话做什么,你那个弟弟聪明绝顶,通透的很,我哪里能管的了他。” 薛子青笑了,他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全不似寻常威严的模样,反而文雅端正,显得和煦柔弱,同薛皓灿烂的模样还有些像。 周宜突然想起来,这个寺卿大人,今年其实也还不过是28岁。这人世啊,将原本活泼的少女,明亮的少年,都折磨的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你不需怎么管着他,我只求你他有危险了提点他一下,他做错了劝导他一下,这世上,他只听你的话。”薛子青道。 他竟然说了求字,周宜木然的点点头。 回到了书房里,温青正在收拾笔墨,带来的两个丫鬟小梅和小兰正同紫林张青在门外说话。 周宜进门去,轻声问道:“方才那位公子的病,如何了?” 温青放下笔墨,轻轻道:“太医们原来也没有骗他,他真是不能多思多虑了,只是不敢说罢了,方才我瞧着,这位身份应该是个大官,身体不济,哪能撑得住那样的国事。我开了些补药,能一下子看着好一些,至于能不能真有效果,得看他的造化和取舍了。” 周宜一惊:“真这么严重?” 温青点头:“身子已经破败,要是能放下心事,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静养,那便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再这般劳心劳力,一年之内,必死无疑。” 周宜心里头难受,原先人家都说父亲周家是天下柱石,说周郎风采名动天下,后来人们说薛郎年轻有为,风采不输周郎。 若再没有了薛子青,天下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他方才说的,陛下不会放过同先皇有关的人,薛恒哥哥! 周宜心如刀绞,这样下去,事情早晚会发展到一个谁也不想看到的状态。 “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去保护薛恒公子。”周宜道,另外又想着中秋佳节马上就要到了,吩咐了府里要给周家在京城较好的将军们那里去送节礼。 次日,大理寺卿薛子青告了病假。 而此时的宫里也是人仰马翻,太子薛皓把就殿下薛寿给接回了自己的东宫。 后来薛皓又想了好多的新奇玩意儿,逗薛靖玩,也逗自己玩。 他领着属官批阅奏章,抽了空还要读书,晚上就陪着父皇玩,后来他懒得陪了,就想了好些新奇的玩意和游戏,派人教给那西洋公主,西洋和皇帝如胶似漆。 临近年关,太子掌着好些公事,原先有周嘉,一个人顶好些人用,后来没了周嘉还有谢丞相和薛子青,这会儿谢丞相假病,薛子青真病,他们手里的奏章就全都送到了宫里,不但皇帝薛靖案前堆满,太子这里更是奏章成灾。 “送到这里的都是兵部和刑部的奏折,一个个的,看着就不吉利。”薛子佩苦瓜脸的捧着一份刑部来的折子,又是命案! 薛皓放下手中一卷书,取笑道:“别人想要批阅奏章还不能呢,你还不乐意了,父皇跟前的遗方宣,日日可都是盼着能参与政务呢。” 薛子佩冷笑,那小子除了会念几句淫词艳句,能干得了什么事情?因为是要做驸马,陛下才让他陪在跟前罢了。 他揉揉自己的熊猫眼:“我真是命苦,天天在这里批阅奏章,还穷成这样,人家念几句诗,就是驸马了。” 薛皓轻轻用手中书卷敲了敲薛子佩:“不要胡说,像什么样子。” 薛皓长得显小,眼睛又分外的明亮精神,同17岁的薛子佩在一起,看着差不多大,只是他身量高些。可是他一教训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