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头儿都缴械投降了,他们又何必苦战? 苦战只会送了性命。 谁要为那淫名满天下的太后娘娘送命? 谁又要为那个只知吃喝玩乐万事不管的皇帝送命? 至于秦家的秦大人,那就更不值得了。 因此,黑甲军进入皇宫内院,畅通无阻,未费一点功力,未伤一个人,未起一点争端。 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 这是他们的家! 时隔十数年,云北冥再次站到了在儿时生活玩耍的地方。 儿时的院落,绿瓦红墙,花团锦簇,此时,却已是破败不堪。 触目处,断壁残垣,破瓦烂墙,满目荒凉。 便算他拥有了这天下又如何? 那些已经逝去的,永远都不会回来! 夜风呜咽,送来阵阵惨嚎哀叫之声。 这是他永生永世,都无法逃脱的梦魇,每一天,每一夜,他都会不间断的想起,儿时惨烈的记忆,像一把刀,零切碎割,在他心上留下重重叠叠的伤痕,伤痕未及愈和,便又添新伤,一直到现在…… “父皇,母后,舅舅,姐姐!” 他在苍茫的夜色之中,缓缓的跪了下来,忍了十数年的泪水,终于潸然而下。 “王!”冥星双目喷火,“属下把秦晚心他们押过来了!要如何处置,全由王作主!” “王,我们绝不能轻易让他们死去!”冥风攥紧双拳,恨意满腹。 “是!”冥羽咬牙切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加诸在先帝后身上的痛苦,今夜,便让他们数以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今晚,就让属下来做一回恶魔吧!”冥雷和冥闪同时上前,长剑出鞘,在暗夜中闪着冷冷的光。 寒光照亮三张煞白的脸。 秦晚心和秦文才还好,虽然浑身急颤,两股战战,但到底,还没有失了体面。 云安帝就不行了。 蜜罐里泡大的纨绔子弟,哪见过这种阵势? 跪在那里不过一小会儿,已是瘫软如泥。 冥星上前一步,想把他提溜起来,却不期然嗅到一股热烘烘的腥臊之气。 竟是吓尿了。 “瞧你那点出息!”冥星唾了一口,踹了他一脚,嫌弃的躲到一边去。 云北冥拿起帕子掩住口唇。 “太脏了……”他皱着眉头。 “王,属下有办法让他不脏!”冥闪道。 云北冥看着他:“说来听听?” “把那脏的地方切了便是了!”冥闪伸手拎起一根生绣的长剑,在手里晃悠着,一步步走向云安帝。 “这剑有点钝……”他看着云安帝笑,“切时有点痛,圣上且忍耐些,别叫得太大声,回头吵到我们王,就不不好了!” “不要!不要啊!”云安帝面色如土,吓得连滚带爬,四处逃窜。 但是,他能往哪儿逃? 最终,还是被冥闪抓回来,扯了衣裳,绑在了大树上。 “我来切,你们看!”他看向秦晚心和秦文才,“有切得不好不齐整的地方,请多指教!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及时改正的!” “不要啊!”秦晚心看到爱子被绑,即将经受非人凌虐,再也撑不住,跪地叩头如捣蒜。 “云明澈,求求你,放过他吧!当年杀了你家人的人,是我!是我啊!他那时才不过六七岁,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六七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云北冥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那么,本王呢?那个时候,本王也不过六七岁,也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本王的?” “你们是人啊,不是畜牲,便算是畜牲,也不会如此凌虐自己的同类!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了皇权,为了江山,你们杀人便杀人,可为什么要虐杀?” “为什么世上,会有你们这样禽兽不如的人?为什么啊!” 云北冥忆起儿时之事,只觉万箭穿心。 然而,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这世上,有一些人,生来就残忍嗜血,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视杀人凌虐为乐。 此时,当已为鱼肉,人为刀俎时,才知道恐惧和害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