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脑地换了好几个姿势抱住江盈, 却发觉不知怎么回事,江盈的身体比以前硬多了, 抱起来硬邦邦,手感一点也不好。 光线渐渐刺眼, 窗帘也遮挡不住。 唐沅睡得昏头转向,神思不清地推了一下“江盈”, 嘟囔的声音低得快要沉进地底:“江盈……”后一句话拉了好长才说完, “帮我拿下内衣……椅子上……” 室内安静了好一会, 一直没听见“江盈”吭声,唐沅拧着眉头刚想翻身, 忽地听见头顶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你确定,要我帮你拿?” “……” 大脑迟钝地僵滞了一刹, 唐沅顿住,身体过电般一个激灵,唰地睁开眼。 男人身上的气息清淡好闻,莫名又有种说不出的、和他一贯的温凉相反的侵略性。她视线一移, 就见自己正半抱着江现, 一只胳膊揽在他腰际, 整个人几乎都窝在他怀里。 难怪,这么,硬邦邦。 她还以为江盈骨头老化得这么快!! 唐沅脸爆红,吓得坐起身,飞快弹到床的另一侧。 江现睡衣的衣襟敞开了些许,侧边皱巴巴,似乎是被她睡乱的。他头发微微凌乱,在枕上侧头看向她,眉眼间辨不出情绪,那高挺的鼻子弧度冽然,皮肤有种单薄的透明感。 唐沅咽了咽喉咙:“我们昨天,就是这样睡的?” 他鸦羽般的长睫颤了下:“是。” “……”唐沅坐着呆怔了几秒。 她隐约记得,昨天她好像喝了杯酒酿,加了冰块后,微甜的口感特别好,走出那条街的一路她还在想早知道多买一杯,然后…… 然后,好像就醉了。 见她似乎想起什么,江现声音悠悠:“我提醒过你了,后劲很大。” 唐沅脸上发烫,一阵尴尬:“那我下次不……”想说下次不喝了,起那个酒的味道,又有点舍不得,她挠了下脑袋,低咳,“我下次少喝点。” 他看了看她,轻声道:“也不必。” 唐沅抬眸。 江现缓缓起身,在床边扫她一眼:“想喝就喝。”他拿起要换的衣服,进浴室前,慢条斯理留下一句,“就是别抱那么紧,让我能动一动就行。” 唐沅对着他的背影一怔,随即,脸像是煮熟一般,红得更加彻底。 …… 洗漱完,两人吃过早餐,江现在客厅处理事情。虽然已经见过江天德,但他们没那么快走,济城这边的盛江分部还有事,他来一趟,还得待上几天。 江现没有看太久文件,快到午餐时候,对她道:“今天去看看我妈。” 他声音很轻,唐沅顿了下,窗外光线照进来,他的表情像是有一刹那模糊。她抿了一口杯里的水,低声说:“好。” 午饭过后两个人动身出门。 下午太阳正热,车一路朝郊区开,开到一座占地不小的墓园外停下。 唐沅认出入口处的标识:“盛江?” 江现嗯了声。 这座陵园是盛江旗下私营,应该是济城分部早年承建的项目。 江现妈妈的墓碑在一片开阔的地方,是个双人墓,和陵园里其它的墓碑有所不同,像是经过特别设计,少了冷冰冰的森然感,多了几分安静的温和。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年轻又美丽,江现和他妈妈长得很像,眉眼有五六分相似。见过江天德后,唐沅一直有些疑惑,此刻才知道,他的美貌原来是遗传自他母亲。 江现叫了声妈:“我们来看你了。” 唐沅同他站在一起,声音轻轻:“阿姨,我是唐沅。” 风从脚下穿过,卷起砂砾和尘灰,四下静悄悄的,墓碑前的两个人突然都失去了言语。 司机很快将一些祭奠的物品送上来,如今已经不允许烧纸钱之类的行径,江现没再说话,唐沅便也沉默着,陪他把东西一一摆开。 她待了一会,给他留下独处的空间:“我去台阶下面等你。” 江现嗯了声,看着墓碑目光悠悠。 唐沅沿着台阶走下去,找了个地方站着,抬眼朝小山包上看,他的身影孤零零,衣衫被飒飒的风吹动,辽远而孤寂。 或许是这里的气氛,她莫名觉得他很低落,至少在这一瞬间是难过的。 十几分钟后,两人从陵园出来。走向车的一路江现都很沉默。上了车,他的神色依然没有从那股淡薄的悠远中抽离。 车开下山,开向市区。 他默然得太过,唐沅看了几眼窗外,忍不住小声提议:“今天我们自己在房间里煮点东西吃好不好?” 江现侧眸看来,她怕他不同意:“不是有小厨房吗,不用弄太复杂的,煮点简单的吃吃就行。” 眼眨了眨,她直勾勾看着他问:“好不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