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薛凤前脚刚走,屋子里涌进来了许多丫环,此时婠婠已经醒来,早就穿好了衣服,屋里欢爱过后的气息却没散尽,丫环红着脸伺候她梳妆打扮。 婠婠根本没有拒绝的力气,被按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被迫穿上凤冠霞帔,嘴上抹了红红的胭脂。 就算她百般激怒薛凤,甚至中伤,薛凤还是不改主意,坚决要娶她。 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婠婠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心中充满了麻木,宋怀玉死了,仿佛也将她的灵魂抽干。 薛凤怕她做傻事,特地把柳金叫过来,让柳金陪着她。 柳金有一阵子没见婠婠,看到她气色苍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默默流了会儿眼泪,当着婠婠的面仍欢欢喜喜的,给她戴上一顶凤冠,一起照着镜子,笑着赞叹道:“婠婠,你真好看。” 婠婠睁着一双眼儿看她,柳金眼泪莫名流下来,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哀求道:“婠婠,别这样看我,是我把事情办砸了。” 婠婠轻柔地拉下她的手,朝她一笑,反过来安慰道:“不管你的事,柳姐姐,我希望你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柳姐姐有意中人了吗?” “臭男人罢了,”柳金掩住眉间的低落,那个顾长陵不识好歹,心里只装着他那位主子,哪怕她已经不是薛家人了,他还守着伦理常纲,为了避嫌,不肯再和她见一面。又不是人人都爱的宝贝,不见就不见,她也没那么上赶着下贱,柳金握住婠婠的手,“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时辰已到,喜婆进屋,婠婠不想让别人碰她,只肯兰九近身,最后出大门也是让兰九扶着出去,上了花轿,穿街走巷,锣鼓齐天,来到薛家门口,这次掀开花轿帘子的人不是兰九,换成了薛凤。 隔着薄薄的喜帕,婠婠看到一身朱红喜服的薛凤,他戴着红玉冠,胸前别一朵大绸红,从头到脚无不血红,是踏着宋怀玉的鲜血来的。 婠婠暗暗将手藏进袖子,薛凤却将手掌伸进花轿,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出花轿,抱在背上,一起跨过花盆,周围宾客如云,在一片祝贺的笑声下,他们一起走进喜堂,对着早亡的薛家父母,拜了天地,之后婠婠被送进洞房,薛凤继续留下来,同宾客敬酒。 天很快就黑了,前院还在热闹,婠婠枯坐在床边,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听到前院嘈杂,有急促的脚步声,似乎一大群人涌过来,嘴里还叫嚷着,“叁爷,您不能擅闯进去,这里是新娘子的房间。” 那道男声笑道:“我要寻的正是新娘子。” 随着话落,众人阻拦不住,风尘仆仆的薛绍一脚踢开新房门扇,抬脚跨入。 在这一瞬间,婠婠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危险和杀意,捏紧帕子,紧绷住了身子,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就听得众人尖叫,竟是薛绍一进屋门,就提起手中雪亮渗人的剑,朝着婠婠的方向刺去,这事儿发生在眨眼之间,众人还未来得及阻拦,剑已刺出去,刺中婠婠头顶的凤冠,深深钉死在墙上。 婠婠就感觉头上一阵扯痛,凤冠生生被剑刺下来,连带着喜帕也扯了下来,她总算看清楚了薛绍的真面目,只可惜,薛绍憎恨她入骨,见她没死,更不屑看,背过身丢下一句,“二哥娶你,迟早后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