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凤动作迅速,说要娶她不是说着玩玩的,一夜之间,全绵州城都知道薛家二爷要娶亲,日子定在几天之后,不知情的还以为新娘子大了肚子,才这么着急迎过门。 婠婠如何不知道,薛凤着急成亲,是怕夜长梦多,以免生变。 如今薛家上下到处张灯结彩,布置起了新房,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要说最无动于衷的,竟是新娘子。 新娘子婠婠不管外面怎么热闹,她躲在屋里,管自个儿睡大觉,就连兰九来了,她也不理睬。 兰九看着背过身睡觉的婠婠,无声叹了口气,没有打搅,轻步走过去给掖了掖被角,正要出去,冷不防婠婠拽住她的手,问道:“兰九,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奴婢不走,奴婢就在这里守着主子。”那天薛凤让兰九出去,她就出去了,婠婠才伤心了,兰九柔声问,“所以主子是生气了吗?” 婠婠摇头,神色怅然,“我只是难过,我想要的人无论哪一个都留不住,不想要的非要凑到眼前来添堵。” 兰九失笑,也诚恳道:“其实二爷为人极好。”先不说她和薛凤之间的龃龉,薛凤为人再好,哪怕是个大圣人,不中意就是不中意。 兰九见婠婠不语,问道:“主子后悔了?” 婠婠知道兰九问的是什么,看向窗外映出的红红灯笼,挑起了眉梢,嘴硬道:“我不后悔,他让我失去所爱,我也要折磨一下他。” “主子还是小孩心性。”兰九不免一笑,笑容中带了微微的惆怅。 旁观者清,看得出来,若是无情怎么会答应二爷的求婚,只是这一份情愫混杂了许多东西,连婠婠自己都察觉不到。 兰九说道:“主子觉得闷,不妨请叁姨娘过来陪陪你。” “她已经不是叁姨娘。”话说起来,婠婠也有一阵子没见到柳金,柳金不会这么冷淡,其中是谁在作梗,婠婠瞥见屋外成群的丫环,哼了一声道,“见不见她,不是我说了算。这人人艳羡的薛二奶奶,还比不得一只金丝雀,整天被关在笼子里,等着主人投食,万一哪天主人不喜欢,只能等着饿死。” 果不其然,这话儿最后原封不动传入薛凤耳中,第二天婠婠如愿见到了柳金,但二人说话并不自由,薛凤还防着柳金捣乱,吩咐一群丫鬟寸步不离地看守,名为解闷,实为监听。 但就算在丫环眼皮底下,二人也能悄悄说话,婠婠最想知道柳金有没有见到哥哥,哥哥是否对她说了什么,直到现在,婠婠还不相信哥哥会抛弃她,兄妹俩相依为命长大,什么困难没遇过,生死都不能阻隔他们,哥哥定是受了薛凤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