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瑾咬了下唇,开口道:“大人,绿烟姐姐左腕间的玉镯,是她的心上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绿烟姐姐爱不释手,十分珍重,不会无缘无故丢弃。昨天她跑出客栈前,那玉镯还在她的手上,现在却不见了。” 闻言,江寒恕看向绿烟的左手腕。不管霓翠班的那些人还是验尸的林砚,都没有提起过玉镯,慕念瑾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江寒恕颌首,“这倒是一个新发现,你还有什么想法?” 慕念瑾看他一眼,心想,上一次重生,她在寺庙里受到了江寒恕的威胁,还因为他死了一次,按理说她不应该把自己的猜测和发现告诉他。 不过,她是个大度又识大体的姑娘,不和江寒恕一般见识! 慕念瑾道:“玉镯不见,要么是绿烟姐姐自己把玉镯取下来了,要么是被别人拿走了。” 玉镯紧紧带在手腕间,加之绿烟身上其他物品皆在,那么玉镯随尸体一道落入河水的可能性不大。 “若绿烟姐姐是意外落水,玉镯应该还在她的身上,如今却不见了。绿烟姐姐腕间有伤痕,左腕的划伤恰好比右腕严重,这些划伤更像是被人抢夺镯子时留下的。” 如此推测确实合情合理,江寒恕也是认同的,绿烟左手的玉镯被人抢走,挣扎之间,她左手手腕被凶手划伤,而后玉镯不见。 慕念瑾接着道:“正常情况下,被人划伤会有挣扎和反抗,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江寒恕接过话,“拿了玉镯,且腕间有划伤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和她想一块去了,慕念瑾点头,“民女就是这个意思。可是,民女想不通的是那人为什么只拿走玉镯,民女见过那个玉镯,虽是定情信物,但镯子成色一般,也不是上等的玉石,并不十分贵重。” “拿走,就有拿走的理由。”江寒恕反问道:“你说那玉镯是定情信物,你觉得会和什么有关系?” 慕念瑾眉头微蹙,这个玉镯是陆秀才送给绿烟的,凶手独独拿走绿烟的玉镯,说明凶手很可能知道这个镯子是定情信物,自然和“情”有关。 除了已经遇害的绿烟,还有哪个霓翠班的戏伶和陆秀才有感情纠缠呢? 好在慕念瑾心细,提供了破案的突破口。案件有进展,江寒恕清冷的的神色中多了一二分温和,“多谢慕小姐,劳烦慕小姐先去大厅等着,还有,慕小姐不要把这些发现告诉其他人。” 慕念瑾“嗯”了一声,转身出去。 江寒恕转而吩咐道:“传春樱问话。” 张勇有几分为难,“大人,春樱姑娘晕倒了,还没醒呢。” “这里不是有大夫吗?”江寒恕神色淡淡,“若她身子无恙,林砚你施针把她弄醒。” 听到这话,林砚打趣道:“春樱姑娘悲痛欲绝晕了过去,人家心里难受着呢,您就要下官拿针往人家身上扎,大人,您可真是不怜香惜玉。” 走到门口的慕念瑾也听到了这句话,林大夫说的不错,这位江大人确实不怜香惜玉,她不过是藏在佛像后看到他杀了人,他就威胁要杀了她! * 命案还未调查清楚,在场之人皆有嫌疑,所有人在客栈大厅三三两两坐着,不过大家的精神不大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慕念瑾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开始有时间理清思绪。 她两次重生,第一次在寺庙里遇到江寒恕,第二次在客栈里遇到江寒恕。 有人刺杀江寒恕,江寒恕出现在寺庙里,时隔一天,他又和慕念瑾住进同一家客栈。 唯一的变故只有慕念瑾,上一次慕念瑾为躲避山洪选择去寺庙避雨,遇到了江寒恕,这一次慕念瑾没有去寺庙,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他。 与在寺庙相比,此时的江寒恕不那么冷冰冰显得不近人情。 不过,慕念瑾目睹过江寒恕杀人,也受过他的威胁,她可不觉得江寒恕会是什么好人,在客栈的这段时间,她还是离他远点吧,省得再受到他的牵连无辜丧命。 这时,徐让凑过来,打断慕念瑾的思绪,“慕小姐,刚才您怎么去看尸体去了,您不害怕吗?” 慕念瑾看着他,浅浅笑了下,“还好。” 徐让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夜之间绿烟姑娘就走了,她还那么年轻,可惜了。” 徐让正说着话,这时,春樱缓缓下去木阶,单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