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蒹葭”的齐姑娘便捐了数千两银子。还特意在洛阳城中,为病残者设立了一所医馆,专门为他们疗伤。 魏原听此大喜,?不仅亲自为“蒹葭”提字,更是指定往后宫中女子的一应饰物,皆从“蒹葭”处购置。 由“蒹葭”带头,魏原又自掏腰包,朝中的官员们或是真心、或是讨好,皆纷纷出钱出力。 **** 清辞穿一身青布衣,面容素淡,她面前有一小炉子,炉子上熬着一碗祛风散寒的药汤,她吹着火。齐桂明比她穿的要好些,托腮坐在旁边。 “如今‘蒹葭’成皇商了。”齐桂明心里开心,她道:“当初决定跟你开这间商铺,只是为了谋生,没想到现下竟然做到了这番规模。” ‘蒹葭’这几年,越做越大。齐桂明的腰包鼓鼓,已经是富甲一方的齐姑娘了。 清辞恭喜她:“若不是你,也不会发展这么好。桂明,你真的好厉害。” 齐桂明嗔她一眼:“这又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这铺子可是我俩一起开的。你画的那些簪子,哪一个不被夫人姑娘们追捧?当初我可是身无分文的,多亏你出了银子。往后,你还得跟我做下去。” “自然,赚钱的生意,我怎会不要?”清辞笑笑。药汤熬好,她垫着棉巾,将药锅端下来,分到每一个瓷碗里,再让倚竹听风发给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有好些生病或是失去亲人的流民。衣着不整,伤痕累累,让人瞧着心里难受。 清辞跟齐桂明在院子里忙碌了许久。齐桂明见日头升到正中,打趣道:“正午了,你说卫昭今日回家,你怎得还留在这里,不怕他来捉你?” 清辞抿着唇不说话。 齐桂明又笑:“他管你管的太严,你是不知道,好几次我去侯府找你,十次里有九次进不去,他这样,你就不烦?” 清辞摇摇头:“......倒也不会。” 齐桂明道:“若是有人管着我,不让我去那,不让我去这的,我非翻脸不可。你脾气倒是好。” 清辞解释道:“不是我脾气好,只是这人是卫昭。” 齐桂明皱眉:“哦?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 清辞一脸认真,她抬头看了眼挂在头顶的日头,日光熠熠,灿烂夺目,她说:“等你遇见某个人,你就会懂了。” 卫昭不是旁人,跟任何人都没有可比性。 他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弟弟,如今成了她的夫婿,更是让她心里欢喜。虽然偶尔有些小性子,不过都无伤大雅,例如齐桂明说的这些事,她其实都是知道的。 只是她也没什么办法,卫昭似乎从小就依赖她。小时候,她理解为小孩子的独占欲,等他长大就好了,没成想,成年后的卫昭变本加厉。 清辞摇头失笑。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外人眼中,卫昭是个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的霸王,殊不知,在她面前,是只纸老虎,看起来凶猛可怖,实际内里,软得可爱。 “......你笑什么?”齐桂明诧异道。 清辞立马收了笑:“没什么。你看那边有个小孩子,他怎么不去屋里,偏偏缩在墙角,我去看看。” **** 天已入秋,凉风习习。 屋里是张大通铺,虽然人多,但是总比外面要暖和些。且这些人,本就是身上带伤的,在外面久待,会加重本身的病伤。 在院子的角落,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蜷缩着一位看起来八、九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衣裳破了,胳膊似乎被利器划过,血干在上面。 清辞走过去,蹲下身子,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