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如实说:“若是顺利,再有三五日,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齐桂明震惊得瞪圆了眼睛:“......我们?” 清辞道:“对啊,怎么。” 齐桂明本还想矜持下,可心底喜悦实在如泉涌,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同往日的笑,她露了齿,极开心的模样,有清辞这句话,她已经像身在云端了。好一会儿,她才问出口:“清辞,你怎么就肯定,将军一定会来接你?” 齐桂明很不解,她是真的不理解。 她有许多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与她亲近,或是伪装,或是连伪装都不屑,各人为了各人的利益争夺。就连父亲母亲,对她来说,也只有心底的敬意,却无太多爱。 卫昭此去桐城,既决定要反叛,到时还会想起远在新茂的姐姐吗?新茂终究是兖州牧的地盘,到时他是否愿意冒险呢? 齐桂明不信卫昭,卫昭是男人,男人终有男人的劣根性。但她心疼清辞,她怕清辞信任他,到最后反被伤到。 “卫昭如今是将军,已不是当年那位只会跟在你身后的小孩了,人都是会变得,你怎能肯定他还如从前呢?” 她说的,是人之常情。 清辞凝神深思。 齐桂明握着她的手,手心微热,攥住清辞带着微凉的手。清辞感受着从手背传来的热意,目光落在齐桂明带着担忧的眼里。 她是相信卫昭的。 卫昭是她的阿弟,在她的心里,亲人都是最重要的且不可抛弃的,更何况卫昭,二人一路走来,经历太多,若有可能,她是会愿意将最脆弱的一面露给他。 不过齐桂明说对了一点,人都是会变的。她的阿弟就变了,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让她一直头疼。但一码归一码,她是信任他的。 清辞歪歪头,问她:“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你就不担心,我因此跟你生嫌隙吗?” 齐桂明下意识摇头:“我不信。”她心中的“孟辞”也好,清辞也好,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是好到,在这世上,唯一能让她献出一切去保护的人。 “我不怕,若卫昭真是如此,为着让你嫌弃,我也要说,可你不会的,我了解你的为人。”每次在清辞身边,都会让她产生,原来这世上还有美好的人和事,她过去的那点黑暗,也就不算什么了。 清辞回握住她的手:“卫昭是我的阿弟,旁人不了解,我是了解的。我们两人一路扶持,我若连他都不信,那我又该相信谁呢?”她盯着院外的绿菜,在回忆:“从前家里穷,我拼命干活,留下了一身毛病。好容易他在兖州有了一番作为,我替他开心,他如今要做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只愿别拖累他。” 齐桂明眉头一皱,手中的帕子就落在她的嘴边:“这叫什么话?你不将他养大,他能有今天?你写得一手好字,还看过那么些书,就连你画的花样都好看......”她盯着清辞的面容,脸颊泛红:“长得又像仙子,这么好的人,要真拖累,我巴不得你来拖累我。” 清辞嘴边的笑意越发灿烂,比日头还要耀眼。 **** 五日后,平安回来,他还带着一众打扮普通的兵士,都是卫昭信任的属下。 他将信奉上。 卫昭已经不声不响地将贺将军杀死,桐城的众兵都被他掌握在手。 兖州牧这边,并没得到消息,只以为卫昭还在掌控中。 平安此行,是来接清辞去桐城汇合的。 平安道:“我回府时,瞧见门外有几人行迹可疑,应是州牧派人守在府外的。” 清辞嗯了声,垂着头好一会儿才道:“他让人来守着,主要是看着我,好以此辖制卫昭。你先派几个人,将碧落跟齐姑娘送出去,到时我去外面跟你们汇合。” 平安迟疑:“大爷,将军知道了会剥了我皮的。” 清辞捏着袖角没说话,想了想,还是道:“既然有人守着,不如一个一个出。我在,起码他们不会多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