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本是属于兖州,后被青州夺去,魏原的爱将就是在桐城被卫昭斩杀,从而使得桐城又落在兖州手中。 既是为了报仇,魏原定会先拿桐城开刀。 高岩亦恨恨道:“贺联是他的人,这次去桐城。咱们兵马少,他到底是存了杀你的心思,怕是这一战......”他默了默,心下实在气不过:“难道就连兖州都不顾了?明知道现在各州都有由头来攻打,却不想着如何抵抗,反倒先惩治起自己人来了。” 卫昭拨弄腰侧的大刀,笑道:“我不是他的自己人,校尉呢?” 高岩实在受不住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怒道:“你只在你阿姐面前乖,在旁人面前怎么这副模样?怪让人生气的!” 卫昭应了一声,弯唇笑开了。 高岩小心问他:“你阿姐......有说过什么话吗?” 卫昭道:“啊?” 高岩放了心,那日瞧见清辞听完后脸色很不好看,怕自己闯了祸。可这些日子与卫昭在一处,也没听他谈起过,现下一问,就知道清辞没说,他就道:“没什么。” 卫昭淡淡哦了声,又说:“他既然有胆派兵给我,我为何不去呢?” 高岩沉默许久,道:“你是想......” 卫昭点点头,笑了。 午间吃完饭时,清辞将卫昭叫去了屋内。她听到了消息,见这几日高岩来得勤,只想想也能猜出几分。 她让碧落将下人都带出去,免得在院子里偷听到什么,又四下看了看,将房门关上。 她动作鬼鬼祟祟,又穿了身新做的宝蓝色的衣裳,发髻也梳得整齐。叫卫昭心底一阵猛跳,虽然知道是自己胡想,还是不忍停下,怎么将屋门关上了?还穿得新衣裳,打扮得那么好看,是要说什么吗?他只想想脸就红了。 清辞一脸严肃地走近,瞬间浇灭了卫昭的旖|旎,他略带失落开口,又藏着浅浅期待:“怎么将门关上了?” 清辞弯下腰,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大木匣子,放到卫昭面前:“你打开瞧瞧。” 卫昭掩下失落,将大木匣子打开,便见里面整齐地码着好几根金条:“......这?” 清辞说:“我将府里值钱的都换成了金条,有许多呢。” 她也听到了些风声。 州牧本身就不是大度的性子,那日求爱被打,他本是高高在上的州牧,本就不容属下拒绝,却被狠狠击晕,心中怎能不气? 且卫昭势力越来越大,州牧心中也是忌讳的,他素来心狠,从郊外祭祀一事上也能看出,他并不顾全大局。 手底下又多阿谀奉承的人,岂会不借着这次除掉卫昭? “我们在刘家村时,最有钱时也不过存着几块银锭。如今却得了满箱的金子,若是找一处乡下继续从前的生活,过得肯定比往日要好,”清辞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卫昭的脸上,又看向他腰间的大刀,问:“......你可愿?” 卫昭没说话,他皱眉似在纠结,好一会反问她:“阿姐呢?阿姐想要那样的生活吗?”他是不愿意的,虽有钱,却无权,被人欺辱,仍旧只有忍着的份。 但阿姐若是想...... 清辞直言:“你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你不愿意,那你瞧瞧这个。”她将这几日写的东西交给他,是她睡不着时,凭着记忆画的的大概的图纸,上面标记着各个人和事。 “当今天下,各州已不听梁帝的命令,但仍有表面维持,你若想立一番事业,自立是最不可的一条路途。多少起义军或是覆灭,或是被招揽,这是最不可行的,还有一条便是投奔其他各州......” 清辞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安稳定地活下去。 当时从刘家村离开,她对于卫昭参军这件事,心下一直是不赞同的,她认为平平安安才是好的,上战杀敌有太多的不定数。 直到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回乡下是她美好的愿景,但也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了。卫昭已在各州露了脸,且他既然得罪了兖州牧郭威,若郭威发疯,誓死将他找出,彼时没了权势的卫昭,便如砧板上的鱼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