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又传来刘秀才的喊叫声。 刘秀才心里愧疚。知道蒋氏死讯后,他本觉得死就死,只是一妇人而已,没了再娶。 可他一天比一天难受,撕心裂肺地疼。 张梅只是因为激情,她的花样多,总给他新奇体验。 蒋氏不同,她温婉可人,早就在他心底扎了根,不然当初也不会娶一个带孩子的二嫁女。 想得多,就越发后悔。当初应该对她好些,别让她受气,让她好好养身体,现下就还在。 转而又想起卫昭,那是蒋氏唯一留给他的,虽然不是他的孩子,但他可以将卫昭当成亲生对待。 也算是全了与蒋氏的夫妻情分。 刘秀才在门外喊着:“昭儿,你随我回家。你娘虽然没了,但我还在。我虽是你后爹,但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早就将你当成亲儿,你莫要在旁人家里多待,听话些,跟我走。” “昭儿,你快些出来......” 卫昭从床上起身,刚要动,被清辞一把按住。她将卫昭推回去,用被子蒙住他,声音沉沉的,像在生气:“别理,睡觉。” 清辞也躺下,脑瓜开始嗡嗡响。 从前就听人说刘秀才沾上就撕不下,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真的经历才发现,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真的很难打发了去。 不依不饶,非得将人吵死。 这么想着,又可怜起卫昭。 小小年纪,跟刘秀才生活了几年,还能生的如此好,没变坏,实在太招人疼了。 清辞心里想着,嘴上也说出,她摸摸小孩的头:“你真好。” 卫昭还没明白发生什么,脸先红了。他往清辞身边靠靠,觉得刘秀才实在吵人,斟酌了一会儿,试探开口:“阿兄,刘安是个无赖,但他胆子很小的。” 清辞应了声:“嗯。” 卫昭抿抿唇,继续道:“其实,我很有力气的。我出去跟他打一架,将他打怕了,他就不敢来闹事了。” 清辞本来闭着眼睛,听到他这话被惊得睁眼,“你去跟他打架?你一个小孩......你怎么成日将打架挂在嘴边!” 卫昭立马噤声,看一眼清辞的脸色,确定她没生气,这才松口气:“可我说的是真的,从前刘安被人打过一次,打得几日没下床,往后再也不敢去那家人家里找事了。” 清辞听他说的有模有样,似乎很有道理,但心中隐隐觉得不好,就随口道:“这事你别管,先睡觉。” 刘安来闹了几次,见没人回应,就回家去。 隔几天再来,不知疲倦。 他连脸皮也不要,就坐在院门口放声大喊。 清辞去了村长家中。 村长也姓刘,是刘家村里很有话语权的人。他年纪大,很是不喜不上进的后辈。 尤其刘秀才这种,明明前途大好,人也聪明,偏偏被几件不如意的事打击到,从此一蹶不振,自甘堕落。 他拿着长棍,将刘秀才好一顿打。又打又骂,完全一幅被不争气子孙气到的模样。 “刘安,你年轻时有大好前途,却因几件小事一蹶不振,如今瞧瞧你这鬼样子,毁了蒋氏,又毁了张梅!” “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 一群人上前去拦。 刘安开始哭,哭诉他的命苦,哭诉他的不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