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醒来时刘秀云已经出去了。她刚走出屋,卫昭就迎上前。 他的脸蛋沾着些灰,脚底也有泥。眼神却极亮,见着清辞,立马喊了声:“阿兄,你醒了。” 清辞本想伸个懒腰,被这小孩一声给吓没了。 天光大亮,日头挂在正中,已经快到正午。 清辞这一觉睡得久。 只她跟刘秀云在家是没什么的,但卫昭在她心中已是阿弟一般的存在,便觉得应该给他做出个好样。 现下因为晚起被抓个正着,脸就有些热。 清辞移开目光不去看他,见锅里还有粥,就随口问道:“你吃了。” 卫昭摇头,眼睛亮晶晶,跟在清辞后面,先她一步拿起碗,盛了满满一碗,放到桌上。又盛了另外一碗,比上一碗要少许多,且碗里水多米少。 做完这一切,卫昭才坐下,“我和阿兄一起吃。” 清辞没应声。 她注意到两人碗里的差别,她碗里全是米,而卫昭的就只有汤。偏还像个傻子似的对着她笑。 她心里就很不好受。 她起身,拿了勺子将两人碗里的粥分匀,见卫昭要推拒,就严肃了脸。 清辞沉着声:“卫昭,我既然说过我们是一家人,那就没有我吃多你吃少的事。你从今要记住,我是你的阿兄,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吃不饱或是穿不暖,所有事都能告诉我。” 她又挪了挪凳子,靠近卫昭,摸摸他的头,笑了下,“阿兄现在能赚钱,不会亏了咱们的。你要听话,多多吃,才能长身体。” 清辞坐在院子里,正午的日头晒得人脸上发热。 她坐姿笔直,微俯身子靠近卫昭,脸上在笑着,眼底亦是暖融融的光。 她偏白,脸庞被日头晒得微红,如同脸上的笑容,让卫昭心底暖得发晕。 卫昭就低下头,抿着唇回应道:“我知道了阿兄,我往后,一定都告诉你。” 清辞听他这么说,就笑道:“真乖。” 卫昭也跟着笑了。 蒋氏虽然走了,但她生前有许多东西留在刘秀才家中。 卫昭当时只顾得上将蒋氏下葬,至于其他的东西,他太难过没来得及想,现下在清辞身边得到了安慰,便想着将母亲的东西全都拿走。 刘秀才又有好几日没在家,甚至连蒋氏的死讯都不知,只盼着趁他没回家快些将东西拿走,不然又是好一番唠叨。 清辞跟卫昭一同去。 蒋氏的东西并不太多,生前的几身衣服随着蒋氏葬了,还有一些日常用具。 卫昭住的屋子也有好些他用过的东西。 床板旁是他亲手做的木箱子,还有死去的老木匠送给他的一些用具,收拾一番也有许多。 刘秀才先前只知道读书,书房里的东西都是他的。 且刘秀才平常得了钱,又总是拿出去花。 是以这间房子里,属于刘秀才的东西极少,几乎都是卫昭与蒋氏生活的痕迹。 清辞帮卫昭整理屋子,她将小孩平时用的东西都规整一番。连床板都不想留下,心里想着,做甚要便宜刘秀才。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将木板床收拾的光秃秃。又掀开铺在上面的干草,想着有没有落下东西。 一块沾着灰的青色帕子露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