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 一面是安静地睡着的火炉子,另一面是不知道是谁的流民汉子。 清辞盯着卫昭看了好一会儿。 ......好歹也是个男娃。 换了位置后,清辞才踏实地闭上了眼睛。 反正卫昭昏睡过去,且他身上的味道不比旁人的差,将他放在外侧与流民相对,也不吃亏。 晚间的通铺并不安静,到底混杂了各地的人,有睡觉的,有交谈的,嘈杂的很。 卫昭的喘息声夹杂其中,弱不可闻:“别打我,别打我......” “救命......我疼......好疼......” 他起先平躺在通铺上,睡的安静,到了后半夜,也不知做了怎样的梦,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后背因他大幅度的动作,应该是撕裂了伤口,顿时氤出血渍。 清辞就是被他辗转的动作弄醒。 她揉了揉眼睛,又坐了一小会儿,听到他微弱的呢喃,凝神听了会儿,周围实在太吵,她便俯下身子,将耳朵放在他的唇侧,这才听清。 “做噩梦了吗?” “别打你?没人打你,你安心睡......” 可卫昭又怎么会听得到清辞的声音,他只害怕得抱紧自己,纵使在梦中也不敢哭出声,只一遍遍的唤着他有多么疼。 第4章 、第 4 章 清辞低声哄了几句,卫昭仍缩着身子。她便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既后悔将他抱进客栈,又有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她呆愣愣地坐在通铺角落,盯着身旁脆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的男娃。 “他流血了呀!”有妇人半夜被婴儿哭闹吵起,坐在角落奶孩子。 妇人正对着卫昭,便看见他衣裳上的暗红,可巧这边血味重,又瞧见那孩子面色惨白,这才惊呼出声。 清辞被妇人一提醒,低头去看,果然瞧见卫昭的衣裳上皆是血迹,只因他身上脏,当时还以为是脏污,没往这上面去想。 ......可是只这短短一晚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弄的满身血? 妇人问道:“你看着年纪也不大,这是你弟弟?” 清辞点点头,没多说。 妇人又道:“他这是怎么了?可是遇见劫匪了?我们在来的路上便瞧见不少带刀的劫匪,可吓人啦!” 清辞没出声,任妇人独自说着话。只偶尔应和几句,过了一小会儿,她到底不忍心,便开口问:“您可知道周围有看病的地方吗?” 妇人摇头:“我们一家是从兖州过来的,今日也是刚到此,不过瞧这荒郊野岭的,难有。” 她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妇人又连忙哄几句,安静下又道:“你这弟弟年纪这么小,得了病,又是这样的地方,难活。” 清辞摸摸卫昭的额头,还是烫的。 想着他还是个小娃娃,便伸手将他的外衣掀开,随即惊的险些出声。 只见卫昭的胸膛上横竖交叉着胳膊腕粗的疤痕,还混着血痂,周围的皮肉呈现青紫色,显然是冻的。 虽吓人,但好在那衣裳的鲜血不是他的,他身上的都已经结痂,唯有几处细小的划痕往外渗着血丝。 ......他们路上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两个小娃娃又去了哪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