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瞅瞅。”一个叼了烟杆,眼睛浑浊,应该和郦清妍一样,是被匆忙叫醒,没来得及洗脸,眼角还挂了眼屎的老头子凑近看了郦清妍一眼。看得对方抹了抹脸,在检查自己是不是像他那样仪容不整。 “这是传说中的寒女罢?”老头子扫视完毕,开口说话,一口烟喷到郦清妍脸上。 “死老头眼神不错,还看得出寒女炎女。”嗑瓜子女人尖声道,“要我看,就只能看出这妞长得水灵,那耳朵割下来下酒,定是极美味的。” 郦清妍打了个寒噤,不由往后退一步。眼睛看向即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幼莨,别吓着她。”另一个和芒种一样块头很大,但是明显没有他那么辣眼睛的壮汉呵斥了老女人一句,扭头对郦清妍笑,“你别害怕,我叫百铓。我们都很和善,也很好相处,你看我们对即曳的态度,就会明白的。” 我真没看出来哪里和善,至于你们对即曳……郦清妍更是退了一大步。她还不想被鞋子砸到毁容。 “从未习武,骨骼清奇,体质特异,资质极佳。”胡子男如此总结。 “小胡子说的没错,这丫头整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内力容器,只要有内力,随便教她套拳法针法剑法,必能使出惊天动力的效果。”老头子在桌子上敲了敲烟杆,沉铁木的桌子,直接被敲出一个凹凼。 “罔衠,老子说最后一遍,老子叫穹苍,你要是再喊我一声小胡子,我拍碎你所有烟杆,烧了你收集的所有烟草!”小胡子瞬间从高深莫测的小胡子,变脸成凶神恶煞的小胡子,不过他的胡子给这一形象打了很大折扣,居然还叫穹苍这么霸气的名字,果然是缺什么才会把什么成天放在嘴边念叨。 “喊一下又不会怎样,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罔衠又卷起一筒烟草,吧嗒吧嗒抽起来。 “死老头,我看你是活太久,活腻了!” 郦清妍忙又退了两步,已经要从主位退到大殿中央,像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在死前被几个屠夫打量,讨论着这块肉该红烧,那块肉清炖味道更好。 眼看穹苍就要撸起袖子揍罔衠一顿,即曳及时拍了拍手,打断他们“热情如火”的交流。“那么,要怎么教,从哪里教起。” “把你的内力分一半给她,我教看家针法,罔衠棍法,穹苍剑法,百铓拳法,若是学得快,一个月出师,就这样。”幼莨边嗑瓜子边跳过讨论步骤,直接做出结论。 “会否太杂?”即曳搓着下巴,“她还得学毒术,怕是学不精,半途而废什么的,后期反倒不好处理。” “那就学我的针法,结合毒术,方便快捷。你们几个,负责把内力打到即曳身体里,等他融合了,再转给小丫头就是了。”幼莨迅速得出新的实施方案。 “没意见。”明显躲懒的罔衠回答。 “没意见。”有些护着老女人的百铓道。 “没意见。”正摩拳擦掌准备一会儿无论如何也要和罔衠打一架的穹苍说。 “好。”即曳一巴掌定音,“就这么办。” 郦清妍发现在这个话题里,她一句话都插不上。从出现到结束,连半个音节也没来得及说的她,就这样被一群人决定了命运,甚至到最后还一头雾水:按照他们这个意思,是一个月后,自己就是会武功的人了么? 外人眼中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或许连锄头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突然要学武,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容潋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大为吃惊。 “阿妍姑娘的身子,看起来的确经不住习武的辛苦,还是听大家一句劝,好好学好医术就成了。” 郦清妍用眼尾看他,“潋不信阿妍?” 容潋笑的春风化雨,“不是不信,只是担心阿妍姑娘太苦,看着让人心疼。” 让人心疼还是让他心疼,郦清妍没问,只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即曳在,他会教我怎么偷懒。” 事实证明,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轻松。 即曳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将内力分成十次打入她体内,结果第一次就把人活活整晕了过去。 容潋在屋外急得额头冒汗,生怕郦清妍出什么差池,木轮椅子从面前开过去,又开回来,速度虽慢,却看得即曳心烦。“又死不了,那么担心做什么,第一次这样都是正常的,不晕个一两个月才该担心。” “一两个月?”容潋傻了。 也不知究竟是即曳吓唬容潋,还是郦清妍超乎他们想象,第三天下午,就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气息奄奄地要吃的,除了看起来委实饿狠了,再没有其他异样。 习武最重要的,先是一个好师傅,另一个是有好对手随时陪自己练习,方能学以致用,进步神速。被挑出来陪郦清妍练手的,就是她之前无比羡慕的小姑娘汐凉。 汐凉那张越渐长开的脸挂满了不高兴,郦清妍笑着猜测,“想骏哥哥了么?” “啊……”汐凉纠正她扔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