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旦爱上就会用尽生命的人,总被世界伤的体无完肤,可她却不长记性,固执地相信温柔底下是一颗柔软的心,而不是带了血的刀子。 阴谋算计,重重迷局,宏图大志都放一放吧,前世为了旁人,这世为了所谓的自由,她太累了,歇一歇吧,就一会儿,借这个人的肩膀喘口气,不过一个女人,哪里有那么多力气呢? 栖月看着依在自己怀中沉沉睡过去的人,长而浓密的睫上还挂着细细的眼泪,轻轻颤着,像栖息在花间的黑蝶,美的有些惊心。 脱下外裳将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横抱着出去,对着从暗处现身的处暑和立夏道,“回郡主府。”就这样抱着人大摇大摆出了皇宫。 郦清妍在一阵清脆的鸟鸣中醒来,这一觉睡得很好,有些眷恋熟睡的感觉,即使醒了,依旧闭了好久的眼睛,才不舍地睁眼,下一刻却有点发蒙。 晚宴参加到一半就跑了不说,还赖在栖月怀里睡着了,她想当然以为自己会在清心殿里那张大床上,或者仪元殿偏殿里永安给自己准备的舒适小窝,结果都不是,她现在在郡主府,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睡得好好的。 栖月不在。内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缓了片刻,郦清妍坐起来,扬声唤丫头进屋伺候自己梳洗。应该是一直等在门外的,吩咐的声音一落,丫头们捧着各种洗漱器皿鱼贯而入。 “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郦清妍问正在给自己梳头的菱歌。 菱歌把玫瑰油滴了两滴在手机搓热了,才慢慢揉按郦清妍的头,将油均匀涂抹在浓密的长发上。听到主人问话,便道,“是宁王殿下送回来,有人来向娘娘传话,说您不胜酒力,他恰好要回宁王府,所以带您一齐出了宫。雨水大人特地来接我们几个一道出来,回来一瞧,可不是不胜酒力,小姐睡的好沉,奴婢几个帮您换寝衣,都没有吵到您。” “哦,许是昨天太累了。”透过薄薄的窗纱看出去,两枝枯枝的桠横在外面,在日光的照射下,影子投射在窗棂上,莫名有些暖意。“是什么鸟在叫?”若没有记错,府里没有人养鸟。 “是宁王殿下一早让寒露送来的百灵鸟,是个活泼的,天刚亮就开始唱歌了。”卷珠提着一个金丝笼子进来,里头正是一对跳来跳去的鸟儿,一只灰扑扑的,另一只黄不拉几,猛一看去还以为是麻雀,好在嗓子是真的好,每一声都叫的百转千回,清丽动人。 “他怎么会想到送这个……”郦清妍暗忖,想不通栖月送两只鸟过来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还是让自己把鸟剖洗干净,烤好了等着他来享用。想了一会儿,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些,便打消让听棋准备杀鸟的念头。 “殿下对小姐越来越好了。”拾叶感慨了一句。 “不过为什么不送鹦鹉呢?那个多好玩。”菱歌觉得有点遗憾。 “寒露有养,你喜欢可以向他讨要两只。不过他是养来吃的。”卷珠好心提醒活泼好动,喜欢此类小动物小玩意的菱歌。 “鹦鹉也是能吃的么?”菱歌诧异。 “应该是可以的吧,听他说味道不错。”咂咂嘴,有些向往,“要不咱们要过来养腻味了,也做了吃了吧。” 郦清妍听着丫头们一边忙事情一边絮絮叨叨闲聊,自己取了一块玫瑰酥,在掌心捏碎了喂鸟,逗弄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致,挥挥手让卷珠拎出去,“好好养着吧,不许偷偷吃了。” 卷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宁王殿下送的鸟,奴婢可不敢动。” 用过早膳,郦清妍在书房画画,衱袶立在书桌对面向她汇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先前将军府遇袭,庄四小姐与刘小姐回府遇上爆炸和刺杀两件事的杀手开头都查清楚了,是同一个组织。” 郦清妍没急着问是什么组织,埋首于自己的画,缓缓问,“回母亲了吗?” “已经回过,阁主让过来同少阁主汇报。” “回王爷了吗?” “也回过,大理寺已着手严查此案,以安民心。” 郦清妍细细描着一处繁复的花纹,“幕后主使者是谁?” “右相傅家,或定国公。”衱袶回答,声音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下一回请告诉我一个准确的名字,我不希望听到两个答案,像或许,大概,应该一类词语。”郦清妍说道,声音也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衱袶颇为惊异地看了郦清妍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平日里总找着机会逗他的人说的。结果对方一直都在认真画画,根本没有抬头看过他,也就没有看到他那终于不是冰块了的眼神。 “是。”衱袶听令。 “还有其他事要说没有?” “这里有一封给少阁主的信。”衱袶从袖子里取出信封。 “念。” 衱袶又一顿,解释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