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你,怎么都跟看见鬼一样?” 邵梵走过来,敛掉长袖,在她脚边蹲下了身子。 赵令悦没料他如此,往后一退,可整个人还坐在桌子上,只能退到椅背上。 他抬眼,“他们怕我,你怕什么?” 说着,发烫的手撩起她的淡紫提花宫裙,摸到她的脚腕。 赵令悦脚指在绣鞋内蜷缩了一下,他已歪着那半张脸,专心致志地用钥匙插入锁孔,帮她解开镣铐,她盯着他那张脸,忽觉周身更闷热。 两手自膝盖滑到椅背的边儿握住,几乎往涩木上掐出指印。 沉重的束缚自他手上很快解开,椅子有些高大,她的脚实际够不到脚面,那铁链连着镣铐一落地,她轻快不少,两只穿红石榴绣鞋的脚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地轻轻晃荡了几下。 她很少如此。 邵梵就着这个姿势,拿钥匙的那只手悬在膝盖上,仰头看她,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开心了?” 赵令悦停下动作。 忽然觉得他这样的姿势很熟悉。 像是.......渡河爬山那一夜,跟着她气味过来,蹲在她面前的鬣狗。 心下厌烦:“你别这样看我。” “这样,是哪样?” 赵令悦脸红地将眼睛撇到一旁错开,跳下了凳子,活动发酸的脖子跟手腕。 她身上的那件宦官在她伸懒腰时掉了下去,脖子上的红痕慢慢变深,有些发紫,她捡起衣服重新披上,身上全是印子,跟他独处也就特别尴尬,不想直视在小室的那段过去。 于是不停踱步,来回晃着打发这“一盏茶”的功夫,试探,“你有话要嘱咐?” “算有。” “说完,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邵梵将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一动不停的脑袋提过来,轻声在她耳边道,“今天我们得一起过夜。” 赵令悦骇然,“你说什么?” “今夜,院子里要来些客人,我可能走不开。” 赵令悦还在思索他的话中深意,他笑了笑,径直将她的腰搂过来,下巴撞到她额头,一下子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粘热。 她刚要骂他,被他抬手点唇。 “你根本没吃东西吧,方才都快渴死了。” “......不干你事。” “饿了吗?” “......” “你想吃一碗酸梅冰沙吗,没有毒。” 赵令悦为了演奏琵琶,宫宴内也没能吃上任何东西,又审讯半晌,饥饿难当,热暑难耐,听见酸梅冰沙,压不下去的食欲在胃里翻涌。 她在他半搂半抱的怀中,想着那碗吃不到的酸梅冰沙,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