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怎么分都分不干净。 她也很不喜欢这样不坚定的自己,明明他只是突然出现一下,向自己和家人稍献殷勤她就开始心软,这到底是他太心机?还是她的爱从未消失? - 不是周五,但孟舒淮忙完工作径直回了景山。 棠园的晚餐已经结束,张伯见他独自前来,问他有没有吃晚饭。 他让张伯不必忙,说已经吃过了。 孟老爷子听见两人对话,温声喊了孟舒淮进书房。 甫一进门,清淡的墨香扑面而来,老爷子站在书桌前,招手唤他过去看桌上的字。 “这次写得如何?可有江老的气韵?” 孟舒淮仔细观赏片刻,应:“有形有势,气韵天成,浩然潇洒。” 老爷子听了笑道:“你的话信不得,还是得要泠泠看才行。” 张伯端了茶进来,正好听见这一句,跟着笑道:“老先生今儿都念了一天了,泠泠这小丫头,着实让人惦记。” 孟舒淮从张伯手中接过茶,又听他问:“舒淮刚去了南城看泠泠,她现今如何?” 想起她那副任性娇蛮的样子,孟舒淮唇边有笑,说:“都挺好的。” 老爷子跟着坐到窗边的太师椅上,端着茶问孟舒淮:“今夜特地来寻我,可是有事要说?” 孟舒淮身后的雕花木窗往外开着,窗外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随晚风拂进一缕淡香。 他放下茶盏,缓声说:“我想去南城。” 老爷子没说话,手执茶盖轻轻拨动着杯中茶叶,静等他之后的话。 这个决定早已在孟舒淮心中酝酿,他说:“有时候我很难分得清,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孟家还是为了自己。用姐姐的话来说,我以大义谋私利,无论我的初衷是为了让远扬更稳定,还是让孟家更和谐,亦或是让姐姐得到她应得的一切,其结果都是我获得权力,我掌控全局,再由我决定分配。” “我不得不承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什么都想要。想要权力,想要利益,想要家庭和谐,想要爱情美满,想要自我实现。” “我什么都想要,但我什么都没有。” 夜风渐凉,他陷入回忆里,低声说:“她当时与我分手,我不愿,我用尽办法想要抓紧她,但我抓得越紧,失去她的速度也越快。” “她说她想换一种方式生活,我便也想尝试着换一种方式活,不要抓得那么紧,不要什么都想要,就放手让姐姐立于我之上,让她去做那个掌舵的人,让她拥有真正的自由。” 他认真看着老爷子说:“我无法确定我之前的选择是否是因为私心,但当下的选择,我确定是我的私心。” “爷爷,我不能没有她。” 江泠月与他分手的这些日子,他又变回了那个机械运转的npc,他失去了自我意志,变得麻木又彷徨。 他想她,念她,只有看见她,靠近她,感受到她,他才能重获生命的意义。 他不能没有江泠月。 老爷子不知何时便停止了拨动茶盏,窗外来的风很轻,树叶沙沙响。 茶盏放在桌面清脆一声响,他看向孟舒淮,温声应:“好,早点带我的孙媳妇回来见我。” “我那副字,还等着她来欣赏。” 孟舒淮忽地回头遥望夜空,满树繁花之后,清月皎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