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风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周身是藏不住的柔情落寞,“我有愧。” “可是无需悔,季清风,他们几个是你的神识,沾了些不属于你的性子,可是我看到的,是他们身后有一个在等着的影子,那个棋局应当是个幻境吧,何必将里面的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他们几个既然已经回归了,本就和你是同一个人,靳忱安已死,如今活了的,是靳殇冗,可是等着的是你,墨岑呐,不必改,我认得是你。” 重逢本就不易,没道理为些不必要的争吵浪费时间。 季清风抿了抿唇,忽然站了起来,“我先出去一下。” 房间里只有男人的轻笑声。 抬手挡了挡光,依然有些暖意透过指逢落在了眼中,靳殇冗弯了弯眼。 未出棋局的时候,他偶尔会无端觉得有人似是在不断的提醒他,那人在等着他,等定下神以后,才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信这种无根无据的东西了。 如今才知道,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他除了想起来一些前世的事情,还记起了一个时间。 墨岑在人间,用天界的算法等了他千百年,最后一步由他来走,又有何妨? 只是当年那般聪慧的人,这些年怎么变成了一个傻子? 他在这件只关感情的事上,其实没那么大的把握,毕竟他这一世认识的墨岑,当真算不得深情,神识分的再多,能让他动心的理由始终只有一个,便是因为那个人是墨岑。 幻境中的墨岑占了他的皮囊,商沉有着和他一样的银眸,无尘擅棋擅琴,雪知和无尘,墨岑泡茶的手法又都是一样的,苏辰有着和墨岑一样的容忍耐心,他们几个,本来就是他,如今他都看到他的情了,势在必得也是他的爱给的资本,现在这人倒是怕他不信了,又改名字又换脸的,也是没谁了。 房间门口的人站了半天,活了不知多久的人如今像个小孩子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回过神来才发现日暮已至。 而意识海里虽然翻腾的热闹,却没有人说话,他垂了垂眸,才发现神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融合了。 忽而勾了勾唇,怎么越活越过去了,只是凭那几个神识,远不够让靳殇冗动心的程度。 不过是他的万分之一,虽然到最后也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爱着靳殇冗,可也不过只是他的万人之几。 靳殇冗不是个会将就的人,倘若他多了些什么让人不喜的坏毛病,靳殇冗这个人是不会再要他的。 于他而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那些沾染了些旁的性格的神识碎片入不了靳殇冗的心,所有的容忍只是因为他才有的,即使这个人并不记得前世,也不能确定他的存在,靳殇冗依旧没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