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你打一个地铺。” 李禛站起身:“我还是回家睡我的床吧。你这边还有没有伞?” 明月川抱怨道:“仅有的那两把伞都被人顺走了,现在只有雨衣。” 明如嫣适时接话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没素质。” 李禛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如果没记错的话,明月川的两把伞都是被她顺手牵羊拿走的。 “算了。”她盖上雨衣帽子,又将扣子扣到最上面,“没伞就没伞。我走了。” 明月川懒洋洋地抬手:“好走不送。” 明如嫣却犹疑一瞬,走到李禛身边,低声道:“到时候我用灵脑联系你,商量钥匙的事。” 李禛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穿过狂欢的醉鬼们,离开了捕蝇草酒吧。 正如明月川所说,雨下大了。李禛来到捕蝇草酒吧时,外面下着的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但现在,原本的小雨已经转化成了瓢泼大雨。 雨珠狠狠地砸在雨衣上,带来沉甸甸的重量,原本干爽的衬衣被浸得有些潮湿。 李禛皱了皱眉,伸手拦了辆车,一路来到渡魂街前。穿过一排排的废楼,走过道路泥泞的蚯蚓洞,诊所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灯光还亮着,但门已经锁了。李禛原本是有钥匙的,不过因为要去监狱,她身上没带钥匙。 她停在原地,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这个时间,师雨楼应该睡了……吧? 她罕见地有素质起来,在把师雨楼叫起来开门和自己翻进去之间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连几十层的高楼都能爬,两层楼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李禛一个跳跃,抓住边缘的栏杆,而后轻轻一翻,便轻盈地跳跃到了二楼。 上去后,她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顺手去一楼的药品柜里拿了些伤药,这才回去。 回到第二层,感应灯自动亮起,温暖的光晕映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眸看起来明亮了一些。 李禛随手脱下雨衣,将其挂在一边,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虽然她是个在什么环境下都能睡着的人,但不得不说,还是熟悉的地方更容易产生安全感。 李禛去冲了个澡,擦干身体后拆开了刚顺来的药。这次她其实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有几处擦伤而已。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身体有些沉重疲惫,或许是灵气使用过度的缘故。 她一边想着,一边拆开绷带,在上过药的伤口上缠绕了几匝。忽地,她想到了什么,又靠到那面全身镜前,扭头去看背上那个红色印记。 比起之前,这个印记的颜色更深,伸出的枝桠更多,像是在缓慢成长着。李禛将手伸过去,轻轻摸了摸印记。 不疼,也没有突出,好像那红色的印记本就属于她皮肤的一部分。李禛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 将药品放好后,她便套上宽松的睡衣,将自己摔到阔别已久的床上。可能是真的累了,她觉得十分疲倦,刚一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后她又做了个梦,梦中有一个高大的女人。女人背对着她,似是在与谁说话。 她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月白色长袍。长袍的样子十分繁琐,上面缀满了珠宝玉石,行动间这些挂坠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如铃的响声。 只是那件长袍的下摆已经被扯烂,隐约可以窥探到些许喷溅状的血迹。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