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霁同他是孽缘,他注定走不到她的身边。 天道如此,人不可逆。 溪洄起身,将桌案上沐浴着阳光的锦兔拿起,展开,随后递给身旁的芜之:“菡王殿下的帕子落在了我这,你寻个机会还回去。” “……是。”芜之扁了扁嘴,没再说什么。 暖阳洒在他的长睫上,溪洄抵了抵抽痛的太阳穴。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疲累过了。 郁云霁的手很热,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那一瞬,他是有些高兴的,可这颗心总是隐隐提醒着他,这里将要发生一件大事。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感觉,他亦什么都知晓。 可当郁云霁松开他的手,将他一人抛在身后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一些落寞的。 他在心底倒数着,若是郁云霁不回头,他便将心头那一抹绿意掐断。 郁云霁没有回头。 手上的温度也渐渐冷却,溪洄垂着眼眸,覆上了右手的手背,心头却好似如释重负,他阖了阖眼眸,由衷地祝贺孤启。 —— 这样的大事传出后,京中一时间人心各异,独半月堂冷寂。 孤启捧着那只帕子,望着同镜中的自己,终是垂下了长睫。 他没有想过,郁云霁今日会站在他的身边。 他太自私了,他无法将这样好的女娘同旁人分享,他亦知晓,待到溪洄嫁入王夫,也会为之所动,再生不出和离的心思。 孤启将面颊贴在那张锦帕上,轻声道:“可是殿下,我都如此过分了,你为何不怨我。” 他荒诞的名声如今人尽皆知,可郁云霁却丝毫没有嫌恶的意思。 郁云霁越是如此,他的心中越是慌乱,她太好了,对他也太好了,不知怎的,他一边欣喜的期待着,一边受之有愧。 他在昨夜无意间知晓了,这王夫的位置原本是溪洄的。 虽说是女皇当年同太师的口头婚约,太师前些日子也并没有要嫁入菡王夫的心思,但他很怕,害怕郁云霁哪日会提起这件事,将他同溪洄比较,然后发现他一无是处,再将他抛弃。 “殿下,恭王殿下的信。”含玉在他耳边悄声道。 孤启眸光当即冷了下来,他抬手将那封信拿来,一目十行的读着,那封信在他读完的一刹,竟是在他手中自燃起来。 “谁都没有皇姐好心计。”孤启冷笑一声。 在信纸上涂一些火石粉,密封严实,传信而不留痕。 可火石这东西并非那般好得到的,郁枝鸢能将火石用到信纸上,便说明她已然有充足的军火了。M.HZGJJx.cOm